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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對視一眼,驚恐地齊聲回復:“臣不敢。”
默認換圣人是一回事,但指定換哪個,這又是另一回事。自古以來,參與奪嫡站位的臣子就沒幾個有好下場,天家之事自有天家決定,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擅自插手——這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?
“朕不是那個意思。”李世民無奈道:“朕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太宗!”
李世民的話還未說完,就被凄厲的哭嚎聲打斷。李亨不知何時清醒了過來,如今滿臉是淚地沖著石潭磕頭:“太宗!您答應過我的啊!剛才好友申請上,您答應我的!”“朕不會食言。”
李世民頗為不耐,暗自忖度:
首先,他絕不會同意讓李亨掌權。李亨一沒福氣,二沒能力,三沒壽數,讓他上位是嫌安史之亂還不夠刺激,非得加上宦官專政、后妃干政,急著斷送大唐國祚嗎?
再者,李亨與李隆基兩人如今已經撕破臉面,若是李亨上位,李隆基能不能活足十余年可就不好說了。李世民并不想看到父子相殘的事情在李家出現。
最后,李世民只允諾讓李亨當皇帝,可沒說能讓他這皇帝當多久。更沒說,到底以怎樣的形式讓他當皇帝……
辦法總比困難多,李世民想到了個打發李亨的好辦法:“這樣吧,朕會讓新帝尊你為‘讓皇帝’,他登基前讓玉璽在你手里轉一圈,且算你也做過皇帝了罷。”
李隆基不禁悶笑起來,這一招他熟啊:上一個“讓皇帝”就是他哥李憲。
李世民說完就不再理會呆若木雞的李亨,仍試圖在李隆基的皇子中挑挑揀揀。說不定歹竹出好筍,上天保佑大唐,能有一兩個不錯的呢:“眾愛卿,朕命你們上前評定諸位皇子。”
眾人對視一眼,面露為難,最后竟是李隆基接過了話:“榮王風格秀整,但要他帶兵打仗,恐有欠缺。潁王性格爽直,可惜不懂權變,剛過易折……”
他心灰意懶,知道自己躲不過當太上皇的命運,居然開始苦中作樂地挑揀起兒子:“要我說,壽王瑁進退有禮,文武皆佳,最為合適。”
“壽王瑁?進退有禮?”李世民一拍龍椅,勃然大怒:“朕看你是覺得他好拿捏。父奪子妻、兩帝一妃,你不要臉,你老祖宗還要臉!”
被李世民道破心思,李隆基面色訕訕。
他的確覺得壽王最為聽話、最好拿捏。若是選他為圣人,待這水幕消散、太宗離去,自己也不是沒有機會再奪回皇位。
看著天寶的眾人,李世民頓覺頭疼。
自己不了解那邊的情況,天寶的眾臣又不敢直言。一時間,就連足智多謀的李世民也頗覺為難,究竟要怎樣才能選出一個靠譜皇帝?
思索間,潭中異變突生,水幕突然化作三塊:
上為天幕月兮,左為貞觀太宗,右邊則出現了一張新面孔。
見眾人望向自己,水幕中的男人坦然自若,微微一笑:
“諸位看我如何?”
第22章 【紀實詩】杜甫三絕句
說話的男人約莫四十來歲,但仍能看出長相不俗。他神態溫和,唇角含笑,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,就連語調也格外和緩,給人一種脾氣很好的錯覺。但當眾人對上他的眼睛,被那黑得滲人的眼珠一盯,身后不由冷汗岑岑。
“老祖宗恕罪,兒臣李豫。”
李豫微微俯首,動作不急不緩,算是給祖宗們隔空行禮:“得見太宗,兒臣喜不自勝。再見祖皇、父皇,兒臣欣喜若狂。”
“你、你是冬郎?”
李亨撣掉手上的碎石,挽起袖子胡亂抹了把臉,急匆匆望向石潭。這對父子現在看上去幾乎同齡,都是四十來歲,但面色卻有天壤之別。
李亨的目光在兒子的臉上一轉,隨即尷尬地縮回身子。倒是李豫落落大方,像是看不到李亨臉上的淚痕和血跡,神態自若地請安:“父皇,兒臣好久沒見您了,您如今可還安好?”
李亨不愿在自己兒子面前丟臉,愣是梗著脖子嘴硬道:“自然安好。”
李隆基不給面子地嗤笑一聲,他懶得搭理李亨,自顧自的上前幾步,俯身盯著水幕里那一身黃袍的孫子。他端詳著李豫,似乎是在將四十多歲的李豫與記憶中的小孫兒比對,許久才開口:“冬郎,你可還認識朕?”
李豫面色不變,不急不緩:“自然,祖父嘗親自為兒臣洗三,得此殊榮,兒臣感銘肺腑,終生不忘。”
李隆基面色一僵,目光卻逐漸銳利。
前有安祿山洗三之事,他摸不準李豫此言究竟是機緣巧合下的真心感謝,還是有意為之的隱晦諷刺?
李隆基狐疑地打量李豫。
李豫笑容不變、溫順地任由祖父刺探。
許久后,李隆基緩和了神色。
這應該是巧合吧。
今日早些給安祿山洗三時,水幕都還沒開始,就連太宗都只字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