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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先是轉身撲向杜甫,拽著他的領口大聲質問:“春望!你有沒有寫過春望?!”
杜甫驚恐地搖搖頭,不明白這又與自己有何干系。
見狀,安祿山猛地回身,噗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這聲沉悶,卻足夠響亮,像一袋水泥砸在地上,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安祿山抬頭迎上李隆基冰冷的視線,兩行眼淚順著肥肉的間隙緩緩滑落,“啪嗒啪嗒”得掉進衣領,看上去既狼狽又滑稽。安祿山恍若未覺,只扯著胸前錦緞放聲哭嚎:
“圣人!臣對圣人是一片忠心啊!臣最聽圣人的話了!”
“這女人是妖孽,這是妖術啊!有人想害臣,還請圣人明鑒!”
安祿吃力地蜷縮起肥胖的身體,將鼓脹的腦門撞向地面,一時之間“砰砰砰”的磕頭聲響徹亭子。
李隆基冷漠地看著,他下意識去摸拇指上的玉扳指,卻摸了個空,這才想起已經賞給安祿山作添盆了。他收回手,盯著安祿山的目光越發不善。
見李隆基沒有說話,安祿山心里一咯噔。天威難測,他不敢把希望全賭在李隆基的一時心軟,于是他立刻一轉攻勢,將求情對象改為了貴妃楊玉環。
“干娘,你要給祿兒做主啊!祿兒一心向著干娘和圣上,不敢有一絲一毫不臣之心。祿兒的忠心,干娘您都是看在眼里的啊!”
被點到名的楊貴妃嚇了一跳。
說實話,安祿山那涕泗橫流的模樣實在有些惡心,像皺巴在一起的豬臉。真正打動楊玉環的,是那句平平無奇的“祿兒忠心”。
想起安祿山這些年獻上的各色寶物,又想起他伏低做小、賣力逗趣的憨樣,驟然沒了這個錢袋和樂子,楊貴妃不由覺得惋惜。更何況,若是僅憑那水幕月兮一句話就折了她貴妃的人,說出去自己這面兒要往哪擱!
如此一想,楊貴妃頓時決定要護安祿山。
她給安祿山使了個眼色,隨即蓮步輕移,將一對藕臂纏上李隆基的臂膀。她先是輕輕搖了搖男人的手臂,見李隆基沒有甩開自己的手,這才出聲勸慰:“三郎,這月兮話語意未盡,不妨再聽片刻。”
李隆基也正作此打算。
幾秒內,他情緒大起大落、思緒千回百轉。但最終,他仍不愿相信自己就是那水幕中丟臉的玄宗。抱著一絲希望,他決定回去之后就下詔書,自己百年后,廟號萬不可用“玄”。
朕是朕。
玄宗是玄宗。
水幕罵玄宗,與朕何干?
為了向亭中眾人表示自己與“唐玄宗李隆基”毫無干系,李隆基毅然喊起了安祿山,甚至出言安撫了幾句。只是不知何故,他卻偏偏忘了讓侍從們放下對著安祿山的刀柄。
【安史之亂是唐代歷史上,甚至是中國古代歷史上的重大事件,是唐朝由盛而衰的轉折點。造成這場戰爭的成因極其復雜,想必大家都能說上一二,例如藩鎮割據現象逐漸加劇,地方與中央的聯系逐漸疏遠,開始形成相對獨立的勢力,逐漸掌握了實際的軍事和政治控制權,這也是身兼三鎮節度使的安祿山能夠迅速起兵的關鍵。】
已經身兼平盧、范陽兩鎮節度使的安祿山猛得一哆嗦,眼里真切地浮現了驚恐之色。他想起自己書房里那張請封河東節度使的奏折,心底大喊糟糕——倘若今日有命回府,他定要將那封奏折燒得一干二凈!
好在李隆基還沒看到那請封奏折,他細細咀嚼了幾遍“藩鎮割據”,若有所思。
【當然,從傳統史家的立場看,這是一場典型的“人禍”,造成安史之亂的主要成因還是來自于中央內部。除卻罪魁禍首安、史二人,史家曾點名批評過以下人員:“昏君”李隆基……】
李隆基:呵呵。
【“妖妃”楊玉環……】
楊玉環:啊?竟有妾身?
【以及“奸相”李林甫和楊國忠。】
李隆基猛地閉眼,深深吸氣,怒吼出聲:
“來人!去把李相公和京兆尹帶過來!”
第4章 【紀實詩】杜甫春望
同一時間,諸天萬朝也都聽到了月兮所言。
有人面無表情,有人滿臉嫌棄,但也有人大發雷霆——
一直被李隆基視為偶像的唐太宗李世民不顧形象地擼起袖子,憤而揮拳。
剛才聽到天幕點名唐玄宗,他就有了不詳的預感,在魏征的注視中,他一直強忍怒氣保持端莊。直到此刻,他終于忍不住爆發了:“荒謬!實在荒謬!爛透了,全都爛透了!”
或許是這一連串的“昏君”“妖妃”“奸臣”也震撼了魏征,李世民在他面前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,魏征卻毫無勸諫的意思,甚至內心還頗為贊同。
「康熙二十七年」
廟堂之上,康熙怒火中燒,文武官員在他面前跪了一地。
剛剛罷免了數位大學士的他心情極差,但隨著天幕對玄宗不斷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