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考慮交易的性質,只朱奕愿意拿錢救他母親這一點,就已經使簡桐在心里對她無比感激。
因此他此時跪在她面前,并不完全出于被強迫。
朱奕坐在有些舊的沙發上,嚴絲合縫地戴好醫用橡膠手套,隔著空氣劃過一排耳釘,道:“這些耳釘里,有你偏好的嗎?”
那些耳釘靜靜躺在她膝上的盒子里,有銀的、金的,也有寶石和珍珠的。
昏黃的燈光下,他們折射出的光華貴而晃眼。
簡桐道:“白色的那個吧。”
小一點,也沒那么惹眼。
他掃了一眼桌邊尖銳的長針,圍裙邊的手指有些害怕地蜷起,睫毛隨著不平穩的呼吸輕輕顫動。
“上前來。”
他的妹妹命令道,手中拿著沾了酒精的棉棒。
簡桐挪到朱奕跟前,眼睛下意識向下看。
可是下一刻,他的下頜就被朱奕抬起,被帶著轉頭,露出最經常被她親吻的那邊耳朵。
“離那么遠是想干什么?”
她聲音里帶著微微的笑意,可是落在簡桐耳朵里,便帶了幾分威嚴。
簡桐看不見她的手上的動作。
可是他依舊能感覺到她的目光。
仿佛化為灼熱的實體,從他微微滾動的喉結,上移至因為轉頭牽拉起的胸鎖乳突肌,最終落在耳朵上。
簡桐意識到這一點,血液便不受控制地紛涌至面龐。
冰而辣的感覺驟然從他的耳廓傳來,他不禁打了個寒蟬,而后繼續忍受被濕潤的棉簽在他耳垂前后摩擦的怪異感。
他悄悄用余光想去看她的臉,可是只是被她再次強行固定下巴的位置。
“不要動。”
朱奕好像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上的動作,仿佛他只是一個等待被裝飾的物件,一只等待被放血的羊羔。
不知道她有沒有察覺到。
簡桐的呼吸已經開始升溫,支著上半身的手把大腿上的圍裙布料抓得亂七八糟。
他企圖把圍裙的布料盡量抻平,好讓下身的某些反應變得不那么明顯。
可是簡桐想要裝作平靜的打算,在他看到地面上長針的影子時,動搖了。
他呼吸一窒,牙齒微微有些發顫。
“……一定要打嗎?”
“害怕了?”
像是想要讓氣氛稍微輕松一些,朱奕笑了一聲,輕輕揉了幾下他的耳垂,用可惜的口吻說道:“可惜你看不到,真的好紅啊,比平時還要紅。”
下一秒,簡桐便覺得自己的耳廓被用力提起,到了幾乎不可掙脫的程度——
“難道,你要違抗我?”
身前的人說話的聲音冰冷無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