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烈發現床帷上的符紙,立刻知道緋衣的消失背后是明銖搗鬼。
被找上門,明銖不敢造次,畢竟貼身護衛沒在,同時他已經知道事情不對。
“我知道你急,但你先別急。按理應晨把她送出魔世后該給我送個信,但我什么消息也沒收到。于是我卜了一卦,結果!發現這兩個貨去了奔雷部!而且卦象是大兇!”
云烈一拳拍碎了桌面:“她為什么想要去那里?你是不是跟她說了什么?”
明銖心虛道:“也沒什么。就是在你醒來之前稍微勸了她幾句。”
“稍微?勸?”
“好好好!我逼她離開你!我告訴她,因為她,圣雪山崩塌,各部都要找你討說法,還要聯合起來反對你當盟主。她一直追問細節,我就把幕后主使之類的都說了。”
他在云烈的拳頭落在自己臉上前繼續解釋:“我只是要告訴她嚴重性,要她知難而退,誰知道她是想著去找場子!”
云烈不安地捏緊拳。
緋衣當然有自保的能力,但是她還是孩子心性,去挑戰一個心機深沉的老魔頭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明銖拍醒了他:“先放下個人恩怨,我們快點去救人!別讓你的女人惹出禍事!”說著就要出發。
“不。”云烈抓住他,“我一個人去就好。你去調集和雨部的族人,萬一產生混戰,你要安撫其他部眾,不要讓他們卷入。魔世上下最好都祈禱她平安。”
說完他化為龍形火速來到奔雷部。
幾乎是橫跨魔世大陸的距離,他不敢停,拼著耗盡魔力的危險也要早一刻趕到。
魔族目力非常,在半空他就遠遠看到緋衣在戰斗,又膠著又危急。
每一次看到有魔族的刀斧砍向緋衣,他的血好像都要凝固,但是他的心臟又分明跳得那么快,渾身的血像是燒起來一樣。
總算他還是個歷經百戰的魔,看到應晨斷臂的一擊和緋衣射出的不太成功的三箭,不明白陣法也明白她的想法。
總算幫她補上了最后一下破陣之擊。
總算她沒事。
否則,六部算什么,魔世算什么呢?都滅掉算了。
帶著這一口怨氣,云烈一掌解決了沙羅多。因為被他操控的魔族都被震暈,并未被波及。
緋衣劃開手指,取了一滴血,輕點在應晨斷臂之處。很快,如同樹木抽芽,自斷處長出了手臂。
回頭一瞧,云烈殺氣不減,簡直全場的氣壓黑洞。
她挽住云烈的手臂,踮起腳尖親他一口:“你那小舅舅的法術不行啊,說讓你熟睡三天,怎么兩天多就醒了?”
云烈沉默。
“這下勾結反叛的禍患徹底解除了吧?這樣的大喜事不笑一個?”
沉默,并且給了她一個“好自為之”的眼神。
“至少,先把應晨送回去,你再生氣吧……”緋衣夾起了尾巴。
云烈看看應晨:“能行動嗎?”
“能。多謝魔君。”他又跪倒,“此事屬下愿一力承擔,請不要遷怒明相和……”
他看著緋衣,斟酌片刻:“也不要遷怒王后。”
見過了緋衣的能力,王后二字他說得心悅誠服。
緋衣聽了燦然一笑:“你承認就好。那你勸勸明銖,不要反對我和云烈的婚事了。”
此時天外傳來輕嘯,一只一丈寬的大黑鳥落在不遠處,扔下來一個包裹。
應晨打開看后說:“明相送來了一些藥物和法器,還留了紙條說魔君飛了很遠肯定很累,可以乘萬尺鵬回去。他竟然如此做人,看來知道錯了。”
云烈忽然目光一動,取出一個小盒子,其余的藥都給應晨:“我和王后先走,你給明相傳信,讓他來收拾這爛攤子。”
說著他拖著緋衣躍上大黑鳥的后背,飛上高空。
冰涼的空氣刮過臉頰,地面的景物飛快后退,緋衣不太敢看,躲在云烈懷里避風。
她聽頭頂的聲音低沉道:“為了讓明銖承認你,才溜出家門冒險?”
“他是你重要的親人,要是為我害你們生嫌隙,我不喜歡。既然原因在我,那就我來解決嘛。看我對你多好,不生氣了吧?”說完軟軟地靠在他懷里,覺得安寧又溫暖。
云烈不置可否,只是打開小盒子,取出當中幾顆拇指大的小石塊,像塊水晶,呈現一種半透明的淡紫色。
“這是緊急修補法陣用的電光石,小小的,但是蘊含極大的能量。”云烈用法力擠壓電光石,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。
緋衣點點頭,很長見識的樣子:“只是奔雷部的法陣已經徹底毀了,重新布置才行,這個用不上了。”
“所以可以用來做點別的。”云烈說著手指輕捻,將電光石壓成幾個小塊。
然后他把緋衣撈進懷里,手掌駕輕就熟地摸到她的裙下。
緋衣夾緊了腿:“你你要干什么?這是在天上,你你別亂來!”
云烈運起一個隔空傳物的法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