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緲緲為什么要收他的筆記?”
賀蘭清幽怨地說道:“那東西我一會兒就能做出來,還可以幫你預(yù)測期末考試的題目,絕對拿滿分。”
周緲哭笑不得:“程筠也是一片好心,而且他就快出國了,我肯定得和他聚一次。”
賀蘭清聽說程筠快走了,嘴唇微微勾起來。他單手撐著頭,琉璃色的眸子里帶著莫名的笑意。
“緲緲昨晚一直在我耳旁喊小肚子漲,腿也酸。今天起這么早,又該不舒服了吧?”
“!!!”
周緲趕緊捂住賀蘭清的嘴,他的臉上熱得慌,眼神也到處亂飄。
“大白天的,你別亂說話。”
“要我不說也可以。”
賀蘭清拖長音調(diào),笑瞇瞇地道:“我餓了,寶貝是不是該喂我點東西吃?”
……就知道他沒安好心。
周緲當(dāng)然明白賀蘭清所說的“餓”和普通人類的餓不同。
作為邪神,賀蘭清需要靠人類獻上的惡意、執(zhí)念、欲/望等負(fù)面情緒和物質(zhì)補充能量。
但在周緲的阻攔下,邪神大人的進食渠道大幅度縮減,似乎只剩下了唯一一種方式。
那就是從他的新娘的身上索取,或是吻、或是其它更過分的東西。
少年烏黑的睫毛撲朔了一下,雪一樣白的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云,煞是好看。
周緲像小動物一樣偷偷瞄了瞄四周。
早上的咖啡廳客人稀疏,店員在后廚忙碌著,加上有桌子之間的小隔板,應(yīng)該不會輕易被人看到。
咖啡廳里,好像也沒有禁止接吻的規(guī)定。
“畢竟是公眾場合,我們也不能太過分了。”
周緲抿了抿唇,嘗試跟賀蘭清交涉:“先說好,只親一下,等回家后再繼續(xù)。”
對方非常大度地點點頭,表示同意。少年紅潤的唇動了動,黑曜石般的眼眸忽閃忽閃得,害羞極了。
“你、你坐過來一點。”
咖啡廳外的走廊。
龔琪和他的室友昨晚在自習(xí)室通宵復(fù)習(xí),現(xiàn)在又累又餓又困,狀態(tài)跟僵尸差不多。
于是打算過來點杯咖啡,吃個二明治續(xù)命。
室友嬉皮笑臉地道:“龔大少爺,你最近很奇怪哦?”
龔琪賞了室友一個白眼,意思是有屁就放,有話就說。
“瞧你,以前從來沒進過圖書館一次,我叫你復(fù)習(xí),你還說掛科沒什么,大不了重修。”
室友嘖嘖稱奇:“可你這學(xué)期不僅沒逃過課,居然還主動通宵學(xué)習(xí)!”
他賤兮兮地用手扯了扯龔琪的臉皮:“老實說,你是不是已經(jīng)被換人了?你其實根本不是龔琪!”
“……”
龔琪一陣無語,掀開室友的手:“再嘴欠,小心我把送你的生日禮物收回去。”
室友慫慫地閉上嘴,開玩笑,價值大幾萬的游戲本大少爺隨手就送,惹誰都不能惹龔琪。
龔琪煩躁地偏開頭,室友說得其實沒錯,他確實改變了很多。
賽車場幾乎不去了,游戲也很少打了,每天都在學(xué)校和公司間兩點一線,忙得暈頭轉(zhuǎn)向。
學(xué)不來的、做不會的,都咬咬牙關(guān),繼續(xù)撐著。
龔琪不想再當(dāng)一個二世祖,而想成為一個有點用處的人,希望他喜歡的人會因此多看自己幾眼。
……或許有朝一日,他能夠強大到足以保護那個人,而不是跟廢物一樣被他保護著。
當(dāng)然,理想是美好的,現(xiàn)實是殘酷的。
目前來說,龔琪連之前掛掉的課都還沒補上,更別說繼承家族企業(yè)。
而他喜歡的人還被某個邪神緊緊糾纏著,隨時處于水深火熱當(dāng)中。
一想到周緲,龔琪心焦如焚,瞬間化悲憤為動力,感覺還能再學(xué)個七天七夜。
兩人緩步走到咖啡館門外,龔琪正準(zhǔn)備推開玻璃門,便發(fā)現(xiàn)了兩個熟悉的身影。
是周緲,還有他最不樂意看見的賀蘭清。
兩人距離很近,幾乎肩膀挨著肩膀。緊接著,龔琪便看見周緲微微側(cè)過身,小貓似得蹭了蹭賀蘭清的側(cè)臉,蜻蜓點水般地吻上男人的薄唇。
龔琪:“?”
賀蘭清明顯不太滿意這么純情的方式,于是以不容抗拒的力度扣住周緲的后腦勺,低頭加深了這個吻。
少年嫣紅的舌尖被壞心眼地勾出來舔玩,晶瑩的露水不小心溢出來一滴,看得人口干舌燥。
龔琪:“?!!!”
豈有此理!他們怎么敢在這種地方接吻,都不怕被人看見的?!
而且……居然是自己喜歡的人先主動的。
龔琪又是震撼又是心碎,心情比喝下一整瓶芥末魚腥草混合口味的醬油還復(fù)雜。
室友站在龔琪身后,視線完全被遮住了,奇怪地問道:“怎么不進去?我快餓死了。”
龔琪緩慢地轉(zhuǎn)過身,表情悲痛萬分。
“我要拉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