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娘在出嫁之前忐忑不安,周緲也站在鏡子前,雙手合十,微垂眼眸,虔誠地向山神祈禱。
而此時,鏡子里的“周緲”詭異地勾起紅唇,身上的衣服變為了一襲紅嫁衣,鮮血順著衣袖滴答流下。
“啊!”
周緲被嚇得驚聲尖叫,趕緊后退著遠離鏡子,卻不慎摔在地上,好在有賀蘭清眼疾手快地護住他。
“緲緲,你怎么了?”
周緲驚魂未定,蒼白的臉上寫滿了驚恐,他緊緊抱著賀蘭清的手臂,連說話都是七零八落的。
“我、我在鏡子里看到了一個人……他長得和我一模一樣,可那個人不是我!”
“緲緲,你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,看錯了?”
賀蘭清抱著周緲安撫道:“我一直在你旁邊,鏡子里沒有臟東西的,別害怕?!?
他的聲音溫柔而有磁性,將青年緊緊箍在懷里,堅實的胸膛宛如一面防護罩,仿佛可以隔絕外界所有的危險。
周緲小心翼翼地看過去,鏡子里的確空蕩蕩的。
來福樂村之后,周緲也不是第一次被鬼怪纏上了,他很確定怪物來過,只是暫時消失了而已。
等情緒穩定下來后,周緲才察覺到腳踝處的刺痛感。他向下一看,原來那里被蹭破了皮,滲出細密的血珠。
明明受傷的是周緲,可賀蘭清卻看上去比他還要心疼,當即就找來了藥水。
“你的皮膚太嬌氣了,不能不管,否則會感染的?!?
賀蘭清自顧自地說著,替周緲脫掉鞋襪,細致地用棉簽幫他涂上藥水。
周緲的腳漂亮又秀氣,仿佛白瓷般溫潤、白雪般柔美,生來就該被人好生呵護著。
賀蘭清的手心泛著溫熱,周緲卻像被燙到一樣,圓潤如珠的腳趾微微蜷起來,連腳尖都紅透了。
“今天也累了,剩下的明天再來吧。
等上好藥,賀蘭清終于放過了他:“早點回去休息。”
…
另一邊,在賀蘭清和周緲離開后,楚淮洛就沒什么好臉色。
賀蘭清不是楚淮洛能惹的,于是他只能把仇恨都記在周緲身上,暗中怒罵對方不知好歹。
龔琪本來就和楚淮洛不對付,此時更是不留余地地大聲嘲笑。
“有些人開口之前也不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,臉疼不疼啊?”
“淮洛,你為什么這么想當新娘?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嗎?”
端木遲以為自己會吃醋,可他意識到自己的心中只有疑惑和不解。
“還能為什么?”
楚淮洛冷冷瞥了他一眼,說道:“千里迢迢過來一趟,我就想搞清楚許愿的事,不可以么?”
端木遲滿臉疑惑,既不明白楚淮洛為何如此執著于許愿,也不懂這和祭典新娘有什么聯系。
程筠反應很快:“你的意思是,成為新娘后就能知道許愿的秘密?”
“哪有什么秘密?你們別琢磨什么許愿了?!?
龔琪一時沒忍住,把前一天和周緲在圖書館的所見所聞講了出來。
“那書上都寫了,向山神許愿是要付出代價的,根本不是什么好事?!?
楚淮洛氣極之后根本不管龔琪說了什么,只覺得對方千方百計地阻撓自己。
“不就是付出點代價么?那我現在就去找村長問個清楚,到底要我怎么做!”
“嘁,秉著良心勸你一場,好話你不愿意聽,那我也不管了?!?
龔琪被他氣笑了,蹭地走到前面去:“我知道村長在哪,我帶你去問他,你滿意了吧?”
“哎!你們都別吵了,走慢點兒啊,下山路滑!”
端木遲本來就一頭霧水,聽著兩人吵架更是頭都大了,勸哪邊都不合適。
幾人鬧騰騰地到了辦公室,村長閑來無事,手里捻著條金葉子,如癡如醉地放在鼻下深吸。
程筠眼尖,他認得那片金葉,在廟里選新娘時也用過相似的。金葉由純金打造,一看便很貴重,沒想到村長手里也有一片。
“什么風把你們給刮來了?”
村長翻動厚重的眼皮,一個個地掃視過去,聲音頹靡:“儀式結束了,你們怎么不回去?”
在村長面前,楚淮洛又恢復了笑盈盈的樣子。
“我想請問您,那次許愿……”
“賀蘭不是已經帶你們過去了么?你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?”
村長眉心一皺,隨手將金葉放在桌上,直接打斷了楚淮洛的話。
“不是誰都能向山神許愿的,讓你們進去已經算破例了。”
“您說得沒錯。”
即使面子上過不去,楚淮洛還是咬牙切齒,執拗地問道:“我只是聽說,僅僅許了愿還不太夠?!?
“當然不夠了?!?
村長神色詭異地看著一行人,停了一瞬,猛然大笑起來。
“要想愿望真的實現,可是得死人的!”
刺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