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她店里吃冰淇淋的另一個漂亮姑娘。
譚心雅喝了兩口,又把豆漿放下,祈述又趕緊把剝好的剔除蛋黃的蛋白遞過去,蛋黃在他的嘴里嚼著,他說:“醒的時候幫你量過體溫,還有點燙,等吃完早飯吃了藥再睡一會兒,許京謙那邊今天就不去了好不好,山里氣溫低,我怕你吹了風感冒又重。”
譚心雅輕嗯一聲。
祈述捏了捏她的手:“想我給我發信息,我今天不開車,蹭周肖然他們的那輛車。”
“你要當電燈泡嗎?”譚心雅笑得很輕。
“他不是也跟我們一起吃過飯嗎,沒關系,一樣的。”祈述也笑。
十分鐘后,收到祈述蹭車信息的周肖然屈起手指輕叩房門,祈述給譚心雅燒好熱水兌好水溫,看著她把藥吃了才放心走:“心雅,睡不著的話也記得給我發信息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她說。
祈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周肖然和于知十指相扣的畫面,他沒覺得在吃狗糧,反而有種周肖然終于談戀愛的欣慰感,他總是冒出這些莫名其妙的心理,搖頭笑道:“走吧。”
出了電梯,周肖然去取車了,民宿的停車場離得有段距離,于知和祈述就站在民宿的外面等他來。
于知出門的時候周肖然就將她裹嚴實了,唯一能看見的只有露出來的半張臉,她就這么站著,一動不動,祈述也一樣,除了剛開始的一聲招呼,他們沒再多過說一句話。
直到有車燈照射過來,兩個人才挪著步子探出腦袋來看是不是周肖然。
車子穩穩停在跟前,車內空調打得高,溫度很足,于知剛上車人還坐舒服就熱起來了,她脫了外套,里面是一件寬大的灰色開衫和一件白色打底,開衫是周肖然的,有點大,不太合身,尤其是肩的部分老是往下掉,于知每次都要去扯一扯,把它扯回原位。
就在于知再一次整理好衣服的時候,身后傳來祈述的嘖嘖聲:“不是我說你啊周肖然,好歹也是設計師出身,不說你設計了,經過你手里的衣服就成千上萬,你看上的更是數不勝數,就不能挑幾件碼數適合的漂亮衣服送送于知,你看你衣服大的,穿在人身上麻煩死了。”
祈述說完,車廂里安靜了幾秒,于知捏著衣角,尷尬得想找個地洞躲起來——祈述怎么知道她穿了周肖然的衣服,有這么明顯嗎?
不明顯,純粹是因為他見周肖然穿過,他靠著座椅,手機上沒有譚心雅的消息,所以他主動給她發了條,問她在干嘛,同時耳邊難得響起周肖然認同的聲音。
“上次在蘅寧辦的秋冬成衣系列的秀場我看到過有適合她風格的款式,已經預定過了,差不多下下個月應該會送到工作室那邊。”他說。
祈述不了解他參加的這些秀那些秀,反倒是周肖然的態度讓他出乎意料,跟太陽打西邊出來似的,有點讓人反應不過來,祈述笑著:“我怎么覺得你談了戀愛性格都變好了。”
他把腦袋伸到前面,跟于知吐槽:“我跟你說,你千萬別被他的長相蒙蔽了雙眼,他這個人壞得很,尤其是他的嘴懟我的時候跟淬了毒一樣。”
車子陡然提了速,引擎發出的嗚嗚聲沉悶傳來,祈述一個沒扶住,直直地跌坐回去。周肖然透過后視鏡,抬眼,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:“那你提醒得未免有些遲了,她能跟我在一起就說明她已經被我蒙蔽了,至于壞,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的‘私人恩怨’。”
“你……”
祈述被周肖然說得更像剛剛他口中所說的壞人,他爭辯不過,把問題拋給于知,問道:“你覺得他怎么樣?”
聲音是奔著自己來的,于知反應慢了一拍,扭頭去看周肖然,又看到滿臉期待的祈述,她點點頭:“挺好的,沒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好。”
假的,祈述不信,那他這些年遭過的毒舌算什么?祈述感覺自己遭受了不公。
周肖然瞧他如遭雷劈的樣子輕嗤出聲,語氣里是他從于知那里剛得的不太明顯的傲嬌感:“這下基本可以確定是‘私人恩怨’了。”
耳邊說話的聲音仍有,于知的目光穿過車窗眺望遠處的山,灰白的山頂在天空破曉時分陽光灑下之際露出它最為耀眼的底色。
一瞬間的恍惚如同幾分鐘前她聽到周肖然說出的某句話——
原來去蘅寧出差的那次他就喜歡她了。
比她的喜歡還要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