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知嚇得心臟撲撲直跳,躲在房間里不敢出去,明明只是不小心才碰到的,怎么有種是她偷親周肖然的感覺?
真的太心虛了,于知整張臉幾乎紅透了,坐在床上,縮著腦袋,像只不敢面對事實的鴕鳥。
等消化得差不多,于知才重新出去,臉頰處依舊泛著紅。
她給自己倒了杯水,見燒水壺里的水快沒了,她又接水燒水。
接水時不小心濺出或溢出的水,于知又拿抹布擦干凈,還順便擦了下廚臺。
似乎是想找些事情蓋過剛才在沙發上的一幕。
周肖然睜眼就看見于知忙前忙后的畫面,一時間分不清他是睡了一會兒,還是睡了一天,他捏了捏眉心,從沙發上起來,長腿邁出,朝她那走。
于知本來還沒看見他,一回頭,嚇了一跳。
好不容易降的溫又彈回來了。
于知直接泄氣。
周肖然當然不知道于知內心的反復掙扎,只想知道她現在的體溫還燙不燙,他向于知伸手,掌心落在她額前。
感覺,還是有點燙。
周肖然松了手: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
生病的人飲食清淡,于知沒什么胃口,而且她好像也只能喝粥。
周肖然卻說:“要不,驗收一下第一天的成果?”
于知看他,沒懂。
只聽他說:“我先去買菜,你在家等我。”
出去了一趟,周肖然帶了一袋生菜回來,還給她帶了瓶草莓牛奶,于知想起來了,周肖然向她請教學做菜的第一天,于知就挑了他買來的食材里最簡單的生菜來給他示范,油燜生菜。
天不早了,但也沒到吃晚飯的時間,她看著周肖然把生菜一片一片掰開,用水清洗干凈,瀝干水分,沒提醒,只是一味地戳著牛奶站在一邊,看著他。她覺得做早了可以早點吃。
但十分鐘后,于知就不這么覺得了。
因為,周肖然把生菜炒焦了。
又十分鐘。
周肖然又多倒了一倍量的醬油。
于知撓頭,默默看向窗外,抿嘴,想笑。
她記得那天,她教得挺仔細的,他學得也挺認真的,但事實擺在眼前——
如果有打分制,周肖然一定是零分。
但裁判是于知,于知只覺得是自己沒教好。
周肖然也是提前料到自己廚藝的糟糕,多買了幾顆生菜,他重復著洗鍋、擦鍋、擇菜、洗菜的動作,不嫌累地又開始新的一遍熱鍋、倒油。
這次于知插手了,她在周肖然舀鹽的時候幫他把火調小,又在他倒醬油的時候提住他的腕,見沒什么問題,她才繼續喝她的草莓牛奶。
一份油燜生菜出鍋的時候,距離起始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鐘頭了,周肖然這會兒才想起還沒給于知點粥,他連圍裙都沒來得及除,就準備去找手機。
“可能要再等一會兒了。”他有些愧疚地打開粥鋪的點單頁面。
于知從他手里抽出手機,周肖然抬頭,于知打開自己的手機,上面適時跳出電話,周肖然注意到外賣配送的頁面,于知接通了,把手機貼在他的耳邊。
“您好,外賣到了。”電話里的外賣員說。
“麻煩您放門口,謝謝。”周肖然接下去。
電話掛斷,于知朝著門頭方向笑著抬了下下巴,好像在說:外賣到了,你快去拿吧。
時間像是進入了循環,又或是倒回到了中午,他們一外賣,然后坐下吃飯,只不過這次的體驗者是周肖然。
他不是于知,他不會掙扎,不會反抗,周肖然有無比清晰的認知——他喜歡于知。
可能是在梨灣,又或是更早,他不會去懷疑自己的判斷,只會一味遵循內心,他喜歡她,那她就只會是于知。
任何人都會迷戀美的事物,周肖然也不例外。甚至會更貪心一點。
對她的靠近也是,都是他不斷暴露心跡的有利可圖。
晚上,周肖然把小魚帶回去了,算上白天、下午,周肖然在于知家幾乎待了一天。
少了一人一貓,家里似乎冷清了一點,于知洗了個澡,出來的時候吃了周肖然走之前幫她剝好的藥,桌腳處安安靜靜躺著小魚磨牙的木天蓼,應該是走的時候忘記拿了。
于知將木天蓼拾起的時候,有人敲門,她轉去開門,猜到是周肖然,大概為的她手里的這根木天蓼。
他洗過澡了,換了套睡衣,也是黑的,于知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苦橙香,她抬起手,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他。
周肖然沒接,看著木天蓼笑了一下:“我不是為小魚的玩具來的。”又逗她,“讓你幫忙照顧小家伙幾天反而讓你生病了,我得負責。”
言下之意,為她。
木天蓼還緊緊攥在手上,周肖然看出她也洗過澡了,讓她放著,去洗手。
于知嗯了一下,照做。
“你燒還沒退,我不放心,所以今天晚上先留在你家,就在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