傳來他的聲音。
“是你喜歡的人嗎?”周肖然語氣平淡,連名字都懶得說。
“那是之前,現在不了。”于知糾正他。
“談過?”直白切入。
“嗯。”于知點頭。
“怎么……”分了。
發覺自己唐突,周肖然收住想要問的話。
關于一段感情的結束,最核心問題就是致使這段感情結束的原因,于知敢開頭,自然也敢答:“他不喜歡我,所以就分開了。”
輕描淡寫的兩句話,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。
周肖然有去看她后面的表情,一如既往地平靜,沒半點起伏。
一直持續到周肖然走,于知才敢懈力嘆氣,從翻開那張明信片,看見羅翊的名字,她就被影響到了,她明明覺得跟羅翊分手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,可細數下來竟然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。
她靠在沙發上,睜著眼睛,目光有些呆滯地盯著天花板眨啊眨啊。
漸漸地,于知不小心睡著了,在沙發上,蜷縮著,就著這個姿勢睡了一整晚。
第二天,鬧鐘響的時候,于知要比往常艱難地讓自己起床,喉嚨干得發痛,她給自己倒了杯水,喝完,又感覺家里冷,她回房間找了件外套穿上,還不夠,她關了客廳的空調。
手心和腦門的溫度都很低,于知摸不出,但憑身體呈現出的跡象,于知覺得自己應該發燒了。
家里沒有感冒發燒的醫療用品,于知按需叫了外賣,又幫自己請了假。
不知道多久,門鈴響了。
病癥似乎加重了,于知四肢酸痛地從床上爬起來,嗓子發不出聲音,她穿著外套,挪步到門口,在一聲聲門鈴下打開了門。
沒有外賣員,只有一個穿著睡衣、看上去似乎有些著急過頭的周肖然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她的聲音啞到聽不清。
他怎么來了?他去樓下丟貓砂,還看見她的車,又正好碰見了因為地址不全在單元樓下不停打電話的外賣員,出于不放心,所以打了她的電話,結果無人接聽,這才過來。
周肖然什么都沒說,只讓她趕緊進屋。
房間里,床頭的手機開著靜音顯示來電,周肖然讓她好好休息:“我去幫你拿外賣。”
生了病,反應也跟著慢半拍,于知點點頭,坐到床邊。
周肖然則是拿著她的手機,跑到樓下,幫她取了外賣,還跟外賣員說了抱歉。
周肖然拆了包裝,又洗了手,才拿著體溫計進房間。
體溫計在手上事先性地甩了兩下,周肖然嘴里叫著于知的名字,聲音不由放輕:“張嘴。”
冰涼的物體被含在舌下,于知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,就這么含著,等著時間到了周肖然把它再拿走。
可能是生了病,于知特別愿意相信周肖然,也沒來由地相信周肖然會照顧她。
而這點沒來由,大概是照顧了幾天小魚換來的。
測量結果三十八度九,周肖然蹙著眉,又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腦袋,離開房間,去拿藥。
桌上的水是涼的,周肖然轉身去廚房燒水,等水沸了,熱水摻涼,用來給于知喂藥。
于知吃完藥,還多喝了半杯水,周肖然幫她整理被子的時候,聽見她小聲的謝謝,他扯唇笑了一下:“都生病,還這么有禮貌,嗓子不疼了?有什么話,等病好了再跟我講。”
于知乖乖點頭。
興許是藥效起作用了,于知昏昏沉沉的又睡著了,周肖然悄悄退出臥室,關上房門,本來今天是要回工作室一趟的,周肖然也不去了,就一直在外面客廳里守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