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觀影廳周肖然就沒再看見她了,走廊上人多,耳邊大多數討論電影情節的聲音,他走在人群里,祁述跟著他,兩人直達地下停車場。
車停在不同位置,分開前,祁述問周肖然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,當然,這絕對不是什么盛情邀約,純粹是因為他能來陪他看這部噱頭很足,實際卻高開低走的水片,祁述算著時間,如果現在去接他的心雅寶寶,說不定能趕在飯點前到。
“要去嗎?”祁述給他對象發完信息又順嘴問了一遍。
周肖然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,四點多,不早了,該回去喂小貓了,他拒絕道:“不去了,你倆好好玩?!?
“真不去???”祁述問他。
周肖然搖搖頭,笑說:“這么想請我吃飯就留到下次吧,今天沒空。”
“也行,那下次你挑地方。”祁述答應得爽快,但其實他們之間是不存在請不請這件事的,只要有空就能聚,不過好像除了他,剩下兩個都不怎么有空。
周肖然告訴他:“可以?!?
“走了?!?
祁述抬了下手,朝著不遠處的車位方向走,周肖然的車停在角落位置,快走近的時候身后有兩道交談的聲音,他沒太在意,仍繼續走,直到上車,系好安全帶。
車子還沒發動,透過車窗周肖然更加清楚地看見被齊遇挽著手臂的于知——半扎的披肩發;dap;l當季的春夏成衣,一件v型領口的黑色吊帶長裙,梯形輪廓,類似瓣狀的細肩帶是由一個又一個的字母d縫制而成的;以及腕處自然垂落晃動的手鏈。
周肖然注視著她從車前路過,那些原本在圖稿上呈現的靈感、在秀臺上展現的設計,此刻紛紛落入腦海,與眼前的她拼接、重合起來。
可能是出于一個設計師對其作品的偏愛,周肖然的目光從她出現那刻起就沒怎么挪開過,他看著她上車,看著那輛車駛離,心情似乎也在有著微妙地起伏。
周肖然肘抵車窗,輕笑了一下。
周六,下午。
烈日驕陽,拉得緊實的黑色窗簾外是陣陣喧鬧的蟬鳴聲,像永不停歇的工作機器。
屋內有人睡覺,輕緩的呼吸聲讓沒有一絲光亮滲入的房間蒙上一層困倦的面紗。
突然,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出現,喵的一聲跳上床,輕車熟路踩在枕頭上,鼻尖小心翼翼試探著的蹭在臉上,周肖然沒醒,它又開始舔他的臉。
“小魚,不鬧?!敝苄と谎劬]睜,他昨晚繪稿忘記看時間,一不留神就熬了通宵,在工作室的沙發上將就了幾個小時,回來洗了個澡又繼續睡。
他摸著貓把貓抱進懷里,輕撫,順毛。
似乎是被屋子里靜謐的環境所影響,在周肖然懷里乖乖躺下的呼嚕呼嚕的小橘貓也漸漸闔上了眼睛。
不知過了多久,周肖然醒了,懷里的小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頭頂邊的枕頭上,敞著肚皮呼呼大睡。
他笑著伸手摸了兩下,又拾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給方羽發條了短信,他這兩天要回鄉下爺爺奶奶家住,小魚需要有人喂食喂水,所以辛苦他幫個忙。
方羽喜歡小貓小狗,也經常在周肖然出差的時候勝任起這份‘重任’,他很快速地發來【愉快】和【ok】的組合表情。
臥室的藍牙音箱放起音樂,周肖然熄了手機,起床洗漱,衛生間的燈亮起,占了整面墻的半圓式鏡子里映著漂亮完美的薄肌,腹部肌理的線條一直延伸向下,匿進腰間。
周肖然擠著牙膏,耳邊傳來喵嗚聲,隨即,一道橘黃色的弧影在眼前劃過,小魚跳上洗手臺,踩著輕盈的小貓步圍著他轉、蹭,然后找準時機跳上他的肩。
周肖然習慣它這樣,也很有默契地跟它保持平衡。
一直持續到刷完牙洗完臉,周肖然才抱它下來,還去客廳拿了根貓條。
喂完,他才回臥室換衣服出門。
南鄰鄉下有個宜人的小鎮,叫梨灣,導航顯示目的地還有五公里的時候周肖然已經開了兩個小時的車了,再晚一會兒,他就能趕上吃晚飯。
車開到后院,停好,周肖然從后備箱拿下行李,剛進大門,他聽見屋內有麻將機運作的聲音,不用想都知道是他、祁述還有許京謙奶奶那一行老姐妹們的午后娛樂活動。
周肖然推開門,麻將桌上的動靜倏地變小了許多,奶奶們依次投來視線,記得上次周肖然回來還是過年那會兒,這次也沒知會一聲就突然回來,給他奶奶高興得也顧不上手里這副已經聽牌的好牌,直接推了麻將:“不打了不打了,我孫子回來了,我啊要打電話喊老頭子回來吃飯,明天,明天再續?!?
“這次看在肖然回來的份上就算了,下次再這樣看我罰不罰你錢?!逼钅棠棠笾X包開玩笑道。
周奶奶開心認罰:“行啊,剛好我孫子回來找我孫子報銷?!?
鐘奶奶拍了下祁奶奶的胳膊:“怕是小述回來啊,人還沒到呢,你就要跑到鎮口等著了?!?
祁奶奶被拆穿也不生氣,看著許京謙奶奶呵呵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