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知到底也沒有告訴林榆她跟羅翊分手的事情,她抿著唇,還是選擇隱忍下所有情緒。
十一點多到家,興許是醉意上頭,于知眼睛有些酸澀,她換下睡衣,像小時候被雷暴雨嚇到那般推開林榆臥室的房門,呆呆地站著。
林榆往床邊挪了挪,讓她過來躺下。
于知蓋好被子,臉頰貼著她的胳膊,絲質的睡衣滑滑的軟軟的,鼻尖還有淡淡的香味,她閉上眼睛,腦袋不由放空起來。
沒一會兒,林榆聽見身側傳來的輕淺的呼吸聲。
第二天,客廳墻上掛鐘的時針指針剛過九點,于知醒來的時候床上沒人,房間外也不見林榆的身影,她摸著后腦勺,正納悶她媽為什么起這么早,玄關處傳來門從外面被打開的聲響。
林榆抱著束梔子花,手里提著早飯袋子,還有于知最愛吃的那家的青團,青團每天限量現做,要么提前預定,要么早起排隊,不然很難買到。
“醒了啊,還以為你要再睡一會兒。”她放下車鑰匙,換好鞋,將手里的吃的都給于知遞了過去,“剛好,還熱著呢,去吃吧。”
剛想伸手,林榆問她:“刷牙了嗎?”
于知搖頭。
“先去刷牙,吃的我給你拿到桌上。”林榆想了想,又把她喊回來,說道,“算了,吃完再去刷吧,飯要趁熱吃才香。”
于知又折回到桌邊,拉開椅子坐下。
隔著塑料薄膜都能聞到艾草的清香,于知越過裝有早飯的袋子去拿咸蛋黃肉松餡的青團,頂著一頭還沒睡醒的發型咬了口,一邊嚼一邊閉上眼睛。
“困的話吃完再去睡會兒。”林榆給她拆了盒酸奶放到手邊,解膩。
于知閉著眼睛小幅度搖頭,含糊道:“不困了。”
“眼睛都睜不開了。”林榆嘴上笑著,手里還在繼續撥弄買來的梔子花束,把它們都拿出來,放進盛滿清水的玻璃容器中,“買完青團路過一家花店,還沒進去就聞到梔子花香了,多聞聞心情都變好了。”
她說著朝于知的方向扇了扇風,清新的甜香撲鼻,更為明顯。
于知深嗅著氣息,很贊同地點了兩下腦袋。
“知知,你有時間嗎?”林榆問她。
于知嚼著青團,看她,那眼神在問她怎么了。
林榆朝她眨眼睛:“約你呀。”
“我考慮考慮吧。”于知故作鎮定,還沒維持一秒就破功了,“有有有,有時間,不過僅限今天到明天下午兩點前,兩點之后齊遇跟我約好了去看電影。”
“最近有什么電影嗎?”林榆不愛在電影院看電影,那氛圍不管放映什么劇情,都很催眠。
于知皺眉想了一下:“忘記叫什么了,但聽齊遇說好像是一部恐怖電影。”
林榆表情有一瞬的變化:“你要看?”
于知膽小,怕打雷,怕一切恐怖相關的電影,用林榆的話來形容:于知的膽子跟芝麻粒一樣。
現在這樣的于知要去看恐怖電影,那些看電影的人真的不會被嚇到嗎?
于知豎起食指晃了晃:“不會,我敢保證,之前上學的時候齊遇經常在晚上拉著我看恐怖電影,膽量嘛多多少少練起來一點了。”而且她看過預告,電影里面的怪物就是長得惡心,害怕倒不至于,最高能的片段她也提前刷了,應該不會有上述林榆擔心的情況發生。
膽小的人說自己不害怕所害怕的東西無疑沒有任何信服力,更何況于知連害怕打雷都還沒有克服。
但林榆沒表現出任何的懷疑,很相信她似的豎起大拇指。
于知很是堅定地點頭回應過去。
“那就這么說好了,今天下午的時間留給我哦。”林榆說。
“所以,我們要干嘛?”于知問道。
“秘密。”
林榆神秘兮兮地對著她笑了一下,然后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,補覺。
下午出門前,林榆特意叮囑于知記得化妝,越美越好,于知犯懶,但又怕林榆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,最后還是哄著自己拆了盒日拋戴上,化了個平時跟齊遇出門拍照才會有的妝容。
什么樣的妝容搭配什么樣的衣服,于知拉開衣櫥,選了條淺藍色的吊帶配深藍牛仔長褲,不得不說,她的膚色很適合這種極高極低飽和度搭配起來的顏色,很顯白,也更加溫柔,像日光下平靜的海面。
林榆進來看見于知的時候面露欣慰,有一種‘不愧是我女兒’的自豪感。
“好了嗎?好了我們就可以出發了。”林榆在問她。
于知點頭,‘嗯’道:“走吧。”
妝容完美的背后是眼皮的超負荷工作,于知頂著一雙精致的跟玻璃珠似的漂亮眼睛在車里不停地打哈欠,在又一個哈欠結束的時候她終于開口問了林榆:“我們要去哪里啊媽?”
林榆單手打著方向盤,將撐著車窗的胳膊放下,朝她豎起五根纖長的手指,甲面上是很清透的裸色。
“這不是你上周剛做的那款嗎?”于知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