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裕嘴里含著礦泉水瓶口暫時沒辦法說話，只能乖乖點了點頭。看著小學弟自己說什么就應什么的乖巧模樣，秦淮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季裕的頭。手感和之前摸到的一樣還是那么好，秦淮忍不住又在上面揉了兩把。

“你想先學什么呢？投籃？還是運球？”

回想自己早上那個糟糕的運球技術和一直往外出逃的籃球，季裕就不服氣了，他說: “學長，我想知道怎么樣才能把球運好。” 就像你那無數次從我眼前掠過，讓人賞心悅目和驚艷的運球動作一樣。

“啪”的一聲，秦淮控制著籃球回到了手里，用一只手掌穩穩抓住籃球，“想要練好運球并不是一朝一夕間的事情，但是呢” 秦淮話語頓了頓，走上前，把手里的籃球放在季裕的手里，季裕下意識就接住了學長遞過來的籃球，有點呆呆的看著秦淮。

“你可以相信我的教學，我會把我知道的一點一點慢慢教給小學弟你的。來，你先自己來嘗試看看，”秦淮拍了拍季裕手里籃球的表面，隨后后退了幾步說道: “我會在一邊看著，不用緊張。”

季裕低頭看了一眼籃球，又看了一眼學長，表情還是楞楞的。但面對著學長臉上的笑容和鼓勵的眼神，季裕眼神一定，注視著籃球的目光慢慢變得專注。

“啪”的一聲巨響，籃球和地面相撞，但由于緊張過度的季裕一不小心用力過猛，籃球彈得比他的身高還要高，生生越過了季裕的頭頂飛到了半空中。

“小心！”

眼看球就要墜落砸到季裕的頭，情急之下秦淮猛地上前接住了往下掉的球。

兩人的距離頓時拉近，秦淮一米八七的身高足足高了季裕一個頭，隱藏在衣服下爆發力十足的肌肉在季裕面前跟一堵結實的墻似的。由于兩人的距離實在有點過近了，季裕甚至能聞到從秦學長身上散發出來屬于男生的氣息，季裕愣住了。

“呼，好危險啊，這東西砸到頭可不是鬧著玩的啊，” 球穩穩被他接在手里，秦淮輕笑出聲，察覺到自己與小學弟的距離太近了，連忙拿著球后退幾步，看著季裕好笑道: “你用太大的力氣啦，小學弟，運球不需要用那么大的力氣的，只需要像這樣” 說著秦淮就示范了一次，球非常順從的碰一次地面，又反彈回去他手里，又再一次撞上地面，“你看，就像這樣子，太大力了反而會讓你掌握不住球彈跳的方向學弟？”

沒反應，秦淮上前一步又喚了聲，“季裕學弟？”

季裕猛地回過神來，臉慢半拍逐漸肉眼可見的升溫，他忐忑且局促道: “額嗯？嗯嗯。”

秦淮蹙眉，微微彎下腰，盯著小學弟垂著的臉問: “你的臉很紅，是身體不舒服嗎？” 想到剛剛小學弟是直直從學校飛奔過來的，擔心是小學弟有先天性疾病而身體不適，秦淮放下球，剛想伸手試探小學弟額頭的溫度和檢查他的呼吸氣息頻率，卻被季裕向旁邊躲開了。

被躲開了的秦淮有點尷尬，收回了懸在半空中的手，他聽見小學弟的聲音說，“我沒事的，學長，可能是天太熱了所以才會這樣。”

秦淮: “是嗎。”

季裕點頭: 嗯嗯

秦淮指了指地面上的籃球，問: “那你還想學嗎？”

季裕點頭更用力了: “學的。”

看小學弟有想繼續學的意愿，他當然是要繼續教了，畢竟他已經答應了小學弟的。

教學期間兩人無可避免身體會碰撞在一起，每每和學長的肢體接觸，季裕的心跳都會加速，耳朵尖也控制不住燒了起來。看著學長給他示范投籃而揚起的自信笑容，季裕的心臟都會隨著學長的一舉一動而加速幾分。

這就是暗戀嗎，即苦澀又帶點甜。兩年前埋下在內心深處的種子早已生根發芽，長成了一顆茁壯的大樹，在人群里追逐著學長時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眷戀的目光，和那難以言說的愛戀。

他想要，非常想要得到他。可是學長身邊總是圍著許多人，就像一顆萬總矚目閃耀著漂亮光芒的星星一樣。他也曾在腦海中排練過無數遍他與學長成為情侶后的場景，只要學長一出現在他面前，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與學長一樣，無人能夠踏足。

可是，這怎么行呢，他不能的。

學長一看就是個直男，他和他永遠都不可能會有happy endg的。

之前鼓起的勇氣在此刻全然崩塌，為自己這幾天魯莽的送水給學長而感到后悔不已，可能學長也因為此事而覺得困擾了。不過還好，還好他當時的猶豫而沒有送出去的卡片，沒有讓學長察覺到是他，他還能及時止步。

手里的球在季裕的走神下滑出了他的手掌，在不遠處準備接小學弟球的秦淮看到球往旁邊滾也愣了一瞬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季裕抿抿唇，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，片刻后季裕抬起了頭，第一次直視學長那漆黑深邃的眼睛，他說: “不好意思學長，我忽然想起我等下還有事，就先走了。” 他是笑著的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笑容有多僵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