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十分擔心公主的狀態。
老天未免也太不公平了。
公主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愛護她、珍視她的人,她也被他溫暖、打動,漸漸從上一段失敗的感情里走了出來。
還不等二人終成眷屬,就將人帶走了。
別說公主了,就連她都難過的不想面對這個事實。
冷瀾之愣愣地看著窗外的夜幕,擺了擺手:“你出去吧,本宮靜一靜?!?
流紗有些遲疑。
她擔心公主會做傻事。
只是公主的命令她也不能不聽,便只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,耳朵一直豎的直直的,生怕錯過屋內傳出的半點動靜。
冷瀾之的大腦一片空白,似乎有很多東西走馬觀花一般地閃過,可仔細捕捉卻又發現,她什么思緒都捉不到。
手臂無力地垂下,堅硬的金屬碰到膝蓋,帶來了些許痛感。
冷瀾之一怔,掀起了長長的廣袖,只見造型精致的金屬袖箭正安靜地纏著她纖細的手腕,如同他曾經的守護和呵護,無微不至。
忽然,一個念頭鉆了出來:“假的吧?”
他說過七日后要離開,今日便是第七日。
或許,他只是假死脫身呢?
可……
萬箭穿心,人真的還能活嗎?
忽然,瓊華推門進來,手中端著一個托盤。
冷瀾之道:“我沒心情吃東西。”
瓊華將托盤放到桌子上:“這不是吃的,是藥。”
然后掀開了湯盅的蓋子,露出了里面的東西。
湯盅里沒有湯,只有一把鑰匙和一張紙。
冷瀾之不解。
瓊華解釋道:“這是顧府的管家送來的,說是顧府的鑰匙和地契,其中包括庫房的鑰匙。”
冷瀾之:“……”
她心中再次升騰起了希望。
這都是他的安排,那就說明,他真的沒有事,對吧?
瓊華看著女子變幻莫測的表情,在心中長嘆了口氣。
愛情真的會讓人變得盲目。
明明那人早就打過招呼了,說他今日會離開。
明明公主是那么聰明的人,不會想不到這是金蟬脫殼之計,卻還是被打擊的回不過神。
說到底,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。
她不禁想到了曾經的自己。
退回旁觀者和普通的姐姐的身份上,她只想掐死曾經的自己。
那時,她面對虞音彤的一次次算計,卻因為丁一諾在意對方而投鼠忌器,不敢出手傷人。
可事實上,她的武功在丁一諾之上,她完全可以教訓完那個心懷不軌的女人,再拍拍屁股瀟灑地走人。
冷瀾之收起鑰匙和房契,站了身來:“梳妝,本宮要去祭奠父皇的救命恩人?!?
沒錯,她只是去祭奠父皇的救命恩人的。
并不是祭奠顧湛。
伽羅公主暈倒在邵府的事情并未引起太大的重視,畢竟剛剛發生了那樣驚心動魄的事情,她的父皇、母后和兄長全部經歷了一番死里逃生,兄長更是受到了重傷,她在情緒劇烈起伏之后承受不住而暈死過去,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。
若是建良帝此時有心思繼續深入挖掘冷瀾之和顧湛的私情,就會產生懷疑。
可惜,他的情緒波動比冷瀾之還要大,當晚便發起了高燒,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退了燒。
病好后,他卻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氣神,瞬間蒼老了十幾歲。
而太子也因為受傷而無法代為監國。
于是,冷瀾之便在皇后和邵家人的支持下,暫時坐上了龍椅,成為了監國的不二人選。
第436章 顧湛歸位
春去秋來,眨眼間便過了一年。
這一年的時間里,發生了很多事情。
自從宮變之后,建良帝的身子骨便一天不如一天。
而與他的身體狀態截然相反的是,他的脾氣越來越古怪,經常會為了一件小事大發雷霆,甚至是想要下令殺人。
一年來,他最常說的一句話便是——若顧卿還在……
幸好,隨著越王和秦王先后落馬,朝堂上的風氣被肅清了不少,也多了許多敢于直言勸諫的言官。
有言官當場撞柱,以抗議建良帝的殘暴。
見血之后,建良帝的脾性收斂了不少,可身子骨也越發地差了。
終于在入冬的時候,他陷入了昏迷,經常要一兩日才能清醒一會兒。
太子代為監國。
雖然太子性情軟弱,但好在足夠聽勸,有滿朝文武的幫扶,他在大的決策上倒是沒有出什么差錯。
不去看他府里那亂七八糟的愛情游戲,他也算得上仁君。
而隨著冷瀾之的努力,朝堂之上已經有了除了她之外的其她女官。
盡管這個過程非常艱難,可卻是不錯的開端。
她相信不久的將來,盛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