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流紗想的一樣。
裴院正每次去公主府給公主復查,回來都會將結果告訴皇后。
公主應該清楚這一點才對。
皇后輕笑:“這孩子,是讓本宮幫她解決麻煩呢。”
枝嬤嬤想到了什么:“娘娘是說,外面那些傳言?”
顧典司和公主之間的事情,別人或許看不出端倪,但娘娘心細如塵,怎么會不知?
之前娘娘又讓公主親口承認了她和顧典司有私情。
“所以,公主是不希望顧典司冒險去看望她么?”
皇后眸中劃過了一抹笑意:“是,也不是。”
小妮子果然長大了,想的足夠深遠。
不讓顧湛去看望她,只能解決這一次的麻煩。
萬一下次又有人算計他們呢?
二人既然已經定了情,自然不可能一輩子搞地下情,那便只能……想辦法讓皇帝同意他們在一起。
“這次,是個好機會呢。”
皇后喝完碗中的湯藥,放下碗后優雅地擦拭了一下唇角:“告訴陛下,本宮不舒服。”
建良帝聽說皇后不舒服的時候,剛好批閱完今日的最后一封奏折,他蹙眉:“昨日不是還好好的?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?”
李總管遲疑了一下,才道:“興許,娘娘是聽到了外面的傳言,被氣到了。”
“哦?什么傳言?”
李總管道:“外面都說公主病得很重,藥石無醫。”
建良帝一拍桌子:“簡直胡扯!裴院正分明說伽羅只是崴了腳,雖然下不了床,但性命無礙。”
李總管道:“確實如此,但這話聽起來難免非常不吉利,娘娘又把公主當成眼珠子在疼,聽到這些流言難免心中不舒服。”
“走,去看看皇后。”
不多時,建良帝便來到了皇后的寢宮。
彼時,皇后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。
建良帝心里咯噔了一下,趕忙上前:“怎么病得如此重?”
“見過陛下……”
皇后掙扎著起身行禮,建良帝道:“你都如此不舒服了,就別在意這些虛禮了。”
兩人是老夫老妻,建良帝說話也沒什么顧忌:“外面那些不過是流言,你都知道伽羅只是崴了腳而已,怎么還被氣成了這樣?”
皇后苦笑一聲:“人老了,心性不比從前,乍一聽到消息,臣妾心里就慌得不行,裴院正說臣妾這是急火攻心……聽到傳言的那一瞬間,臣妾真的覺得心中仿佛有團伙在燒。”
“雖然很快就想明白了那些只是流言,可……”
她搖搖頭:“臣妾是被越王的事情弄怕了。”
提起越王,建良帝沉默了。
皇后仿佛沒察覺出建良帝的情緒低落來,道:“多好的孩子啊,誰能想到他說沒就沒了呢?是以,聽到有人說伽羅已經不好了,臣妾才方寸大亂。”
她說話間,口中溢出了絲絲藥香,夾雜著中藥特有的淡淡苦味。
建良帝握住她的手:“伽羅福大命大,又有你我愛護,不會有事的。”
皇后虛弱地笑了笑,正要說什么,可一張口便溢出了一串輕咳。
建良帝趕忙將人攬入懷中,輕輕拍著她的后背。
不多時,皇后停止了咳嗽,又喘息了一會兒,才道:“臣妾這一生能得到陛下的愛護,已是此生無憾。只是,伽羅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,也沒有孩子傍身,臣妾放心不下她……”
她的聲音越發虛弱了。
建良帝心中一慌,無比疼惜這和自己風風雨雨了將近三十年的發妻:“不許胡說!你會長命百歲的!伽羅也能覓得如意郎君。”
皇后倚在建良帝懷里,聲音低落:“從前臣妾總想著伽羅是堂堂長公主,金尊玉貴,理應配全天下最好的男子。可如今卻覺得,不論對方是什么身份,只要對方愛護她、對她好一輩子,就足夠了。”
建良帝心中一動。
有關伽羅和顧湛的事情,他并非完全沒有懷疑。
這段時間,他一直在糾結,要不要調查此事。
如今聽到皇后的話,他忽然就意識到,自己除了是君王之外,同時也是一個父親。
這天底下,除了皇族之外,還有誰是比顧湛更尊貴、更配得上伽羅的嗎?
沒有。
父母愛子女之心,總是能讓他們做出一些妥協。
“朕覺得,顧湛就不錯……”
皇后似是被驚到了:“顧典司?”
她慌得從建良帝懷里起來,卻因為起的太急,又帶出了一串咳嗽。
好不容易止住咳嗽,她顧不得平息氣息,急忙道:“不可!”
建良帝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反對,不禁好奇:“為何?”
皇后道:“顧典司此人冷心無情,他是一個好臣子,卻絕對不可能是個好丈夫。”她閉了閉眼:“臣妾只求伽羅未來的夫婿能夠疼她護她,這一點,顧湛做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