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玄想起了絕美的女子離開時的焦急,心中有一瞬間的遲疑。
卻在這時,遠方響起了公雞打鳴的聲音。
染兒清純又充滿信任與依賴的面龐突然浮現在心間,她還在等他回去呢!
近來父親和母親對染兒越來越不喜,他若不回去主持公道,染兒會委屈死的。
思及此,他大手一揮:“搜!”
流紗氣結。
眼看著侍衛們就要往里沖,她眸中劃過了一抹厲色,冷聲道:“我看誰敢!”
她伸開雙臂,將房門嚴嚴實實地遮掩了起來:“膽敢對公主不敬,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!”
無人在意她的怒火。
人高馬大的侍衛們就要馬上就會沖到眼前,流紗咬了咬牙,兩只手分別抓住了兩側的門框:“今日除非你們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,否則誰都別想進去!”
她眸中皆是狠色與視死如歸的氣魄,侍衛們有些遲疑。
慕容玄面無表情道:“阻攔者,以刺客的同謀論處。”
“是!”
帶頭的侍衛對著流紗冷笑一聲,一腳踹了過去,正中流紗的小腹。
流紗雖然抓著門框,但到底力氣不如常年練武的侍衛,她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,砸在地上的時候發出了好大的聲響。
“流紗姐姐!”
殿內的婢女、太監們全都變色大變,有人沖過去想要將流紗扶起,流紗在意識恍惚間顫抖著聲音,卻是堅定道:“攔住他們!”
聞言,婢女和太監們齊齊應聲,只留了一個小宮女抱著流紗,剩下的所有人都沖到了門口,化作了一道道人墻,想要將那些侍衛擋住。
侍衛們此時犯了難。
正所謂法不責眾,傷一人和傷一群人的含義完全不同。
若是他們將公主的所有宮人都傷了,那就等于是和伽羅公主宣戰了,估計公主就要和他們不死不休了。
慕容玄俊臉沉沉,推開最前方的侍衛:“我來。”
流紗看著不肯善罷甘休的慕容玄,心頭有些絕望。
顧典司就在床上,一旦被這些人搜出來,公主不但會落得個傷害朝廷重臣的罪名,名譽還要蒙上污點。
“我再重申一遍,阻攔者,皆以刺客的同謀罪論處!”
然而,沒人肯讓開。
慕容玄冷笑:“這寢殿里果然有貓膩!”
他大踏步上前,就要踹開前方擋路的人。
“慕容小公爺好大的威風。”
突然響起的聲音令所有人都是一怔,侍衛們齊齊打了個冷戰,旋即面色大變。
慕容玄眼眸冰涼,扭頭看去,只見一襲玄衣的高貴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眾人身后。
茫茫夜幕中,他的俊顏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陰影,視線所過之處,侍衛們只覺得腳底發軟,心底發涼。
看到自己的手下沒出息的樣子,慕容玄眸中劃過了一抹不悅:“顧典司,你在京中?”
不是說顧湛親自出任務去了?
他已經許久不上朝了。
“本典司的行蹤,還要向你匯報不成?你算什么東西。”
玉石般清冽的聲音并不如何冰冷陰沉,卻仿佛天生自帶威壓。
慕容玄呼吸一滯,怒從心底起,卻不得不承認,他確實沒有資格管顧湛的事情。
若論拼爹的本事,顧湛比不上他。
可在朝堂上,拼爹是沒用的,拼的是權勢。
顧湛乃是一品大員,而且擁有先斬后奏的權利。
有這項權利在,他比丞相等一品大員的官階還要高上那么一絲。
即便是超一品的親王在他面前,也要矮上一頭。
深吸口氣,慕容玄壓下了心頭的冷意,沉聲道:“顧典司的行蹤自然不需要向本統領匯報,可顧典司同樣無權干涉本統領的內務!”
“慕容小公爺所指的內務,便是擅闖護國公主的寢宮,擅自打傷公主的人?怎么,你的內務是造反嗎?”
慕容玄面色一變:“顧典司慎言!本統領只是因為這些人阻撓公務,才會對他們動手。”
“呵!”顧湛冷笑:“本典司今日倒要看看,你們京戟衛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,竟敢三番兩次在太歲頭上動土。”
眾侍衛:“……”
有這個煞神在,他們誰敢動啊?
看來,傳說果然不假,顧典司和伽羅公主的確關系匪淺。
一個侍衛湊到慕容玄身邊,小聲提醒道:“大人,您多年不在京中,有所不知,這顧典司好像欠了伽羅公主一個人情,對她十分維護。若是我們今日執意要擅闖公主的寢宮,恐怕會惹惱了他。傳說此人錙銖必較,一旦被他盯上,便是不死不休。”
在官場上混的這些人,哪個家里沒點兒腌臜事?
但凡有一個手腳不干凈,錦邢司都能像附骨之蛆一樣黏上來。
慕容玄也想到了那個傳言,同時也想起了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