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瀾之喝茶的動作一頓。
她喝下杯中的茶水,起身:“進宮。”
宮中。
太子妃將一摞人像交給了身旁的侍女,淡淡道:“給太子送過去。”
冷瀾之進宮的時候,就看到了太子妃身邊的侍女明香。
明香神情不太好,一臉愁苦的模樣,卻還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:“公主。”
“嫂嫂呢?”
“稟公主,太子妃正打算午睡,奴婢這就進去稟報。”
她有好幾次都欲言又止,最后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,轉身進了屋。
流紗離開了大殿一會兒,比明香先回到冷瀾之身邊,壓低聲音道:“咱們進宮前,太子妃讓明香拿著一摞小像,讓人給太子送了過去。”
還是晚了一步么。
真的不能挽救了么。
冷瀾之抿了抿唇,有些不甘。
“公主,太子妃請您進去。”
冷瀾之驅散亂七八糟的念頭,笑著進了大殿。
“小妹,那戲班子的事情可查清楚了?”太子妃主動問話,杜絕了冷瀾之開口請她收回成命的可能。
說來也是可笑。
她堂堂太子妃,夫君是妻妾成群的天潢貴胄,偏偏承諾了要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誓言仿佛還在耳邊,那人卻早已變了心。
可,她的小姑子和婆婆,卻將這誓言放在了心上,還在拼命地幫著她守著。
尤其是小姑子。
她自己的婚姻都不圓滿,卻偏偏想給她一個圓滿的結局。
可惜啊,她們身在皇家,身不由己。
從前,她有太子的愛,即便背負著善妒的罵名也無所謂。
可現在,太子已經不愛她了。
沒有了愛情,她總要有名聲吧。
冷瀾之順著太子妃的話,將調查結果說了一遍。
太子妃十分驚訝:“此事竟然還和秋雯雯有關?”
冷瀾之點頭。
“這女人……”
太子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
冷瀾之道:“此事我已經全權交給了大理寺處理,那邊結案后,很快就會將折子呈上去。”
“嗯。”
忽然,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,伴隨著宮人的驚呼聲:“太子殿下,太子妃在休息!”
噔噔噔!
太子沖到了太子妃面前,兩眼赤紅,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,脖子上青筋鼓起,與他平日里的斯文溫和大相徑庭。
他兩只眼睛死死地瞪著太子妃:“太子妃,你在干什么?”
嘶啞的聲音,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。
太子妃面色平靜:“太子殿下指的是哪件事?”
太子從衣袖中掏出一摞紙,摔倒太子妃面前的桌子上:“給本宮的后院塞女人?本宮怎么從來不知道你如此心胸寬曠?”
太子妃斂眸,輕笑一聲:“這還要多虧了太子殿下的提醒,才讓我明白,我在外人的眼中一直都是一個妒婦。”
“身為太子妃,我不能壞了太子府的名聲,也不能讓太子殿下被我這個妒婦連累的子嗣凋零。”
“我知道錯了。”
“你!”太子兩只拳頭死死握住,眼眸猩紅。
他盯著太子妃平淡的神情,后槽牙幾乎要咬碎:“你當真想給本宮添新人?”
“皇兄。”冷瀾之起身,淡淡道:“關于戲班子的事情,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,你跟我來。”
太子妃無奈地看向冷瀾之。
冷瀾之平淡移開視線,率先走了出去。
太子不甘地看著太子妃,太子妃卻始終沒有朝他投來一記眼神。
“你很好!”磨了磨牙,太子一甩長袖,憤怒離去。
“你想說什么?”太子神色煩躁。
冷瀾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:“皇兄,我給你的符,你戴過嗎?”
太子一愣。
那個符他一開始的確是戴著的,后來有一天他去見秋雯雯,就將符紙塞進了當時的衣服里。
后來他換了衣服,卻把符紙給忘了。
之后……
就再沒想起來。
一看太子的神情,冷瀾之就知道他肯定沒有認真佩戴,不禁嘆了口氣:“皇兄,如果你還想和嫂嫂回到從前,就回去好好找找那張符。”
那張符可以將秋雯雯的影響降低到最小。
如今那女人已死,或許戴上了平安符之后,那影響會徹底消失。
屆時,太子和太子妃的緣分,或許便能維系下去。
若是有了平安符,太子依舊會為秋雯雯傷神,她便無話可說。
冷瀾之正要回府,枝嬤嬤忽然走了過來:“公主,皇后娘娘有請。”
冷瀾之于是又去了棲鳳宮。
皇后拉著冷瀾之的手:“這段時間本宮調查了一番十八王子的事情,他確實不適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