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次的事情之后,她派人送了不少東西過去。
因為知道席大家不喜奢華,她特意避開了金銀珠寶等俗物,只用了人參、鹿茸等珍貴藥材和文房四寶。
結果,他還是沒有收。
還讓下人回來告訴她說,他幫她并不是為了她,讓她不用放在心上。
在冷瀾之回憶往事的時候,兩位大家也從房門緊閉的房間里出來了。
一人身著穩重的暗紅色內衫,外罩青色外袍,銀質的發冠將他灰白的頭發束起,一絲不茍。
一人只穿淺灰色的粗布麻衣,頭發也隨意地用方巾束著,松松散散,狂放不羈。
若是尋常,這些文人在外面看到有人的穿著打扮如此不得體,早就出言訓斥了。
可今日……
“席大家生性灑脫、不慕名利,真豪杰也!”
冷瀾之:“……”
假裝聽不到眾人雙標的夸贊,冷瀾之笑著看向兩位大家:“杜太傅,席大家,本宮邀請兩位來,是想請兩位品評一番在座諸位的文章。”
席大家睨她一眼:“就為了這么件小事,公主便讓老頭子我千里迢迢地過來?”
他的語氣,有些不善。
他還以為這位公主舉辦所謂的文曲宴,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,這才在某人幫忙說項的時候勉強應了下來。
結果,就這?
他十分失望。
本以為這個公主真的憂國憂民,卻原來也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女人。
第304章 她配嗎?
誰也沒想到席大家會突然發難。
畢竟在眾人的觀念里,他既然同意了參加文曲宴,并千里迢迢地來到了盛京,那必定是愿意給公主幾分面子的。
眼下這個情況,委實讓人有些看不懂。
冷瀾之也是一愣。
自從秋雯雯和越王的關系被揭露出來,已經許久沒有人對她這般不客氣了。
不過她并沒有生氣。
席大家是出了名的性情耿直,她在請柬里說有要事相商,他可能是誤會了她所說的要事就是品評這些學子的文章。
“席大家不要誤會,本宮在邀請函里所說的要事,并不是這件事。”她有些歉意:“是本宮的不是,沒有提前說清楚。”
席大家挑眉。
他此次之所以千里迢迢地趕來,除了是為了還某個人的人情之外,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,便是伽羅公主說想邀請他做一件有利于天下蒼生的大事。
他知道伽羅公主和那些腦滿腸肥的權貴不一樣,她是真的愿意為百姓做實事的,所以才肯不遠千里而來。
為了抄近路,他舍棄了大道,一路走得都是鮮少有人家的小路,終于趕在今日來到了秀蘭莊。
結果來了以后,那伽羅公主見到他時,只字不提邀請函中所說的內容,反而要求他和姓杜的一起品評那些文人的文章!
他沒有當場拒絕,就是為了這會兒公開拒絕,也好叫那些妄圖利用他的名聲背書的家伙們知道,他席青禾可不是軟柿子!
“那你倒是說說,究竟是何事?”
席大家挑眉,并不打算揭過這個話題。
越王帶人混進秀蘭莊的時候,正好遠遠地看到這一幕,不禁冷笑:“活該!”
他已經搞明白了文曲宴的目的。
這女人妄圖利用強權威逼利誘席大家出任約瑟夫學堂的山長,簡直是異想天開!
不論是席大家還是杜太傅,都不可能給一個小小的學堂當山長,這是在降低他們的身份和格調!
他改變主意了。
原本想著立馬宣布回歸,當著天下文人學子的面揭穿冷瀾之謀害皇嗣、毒殺親兄長的罪名!
不過現在,他決定先看會戲。
畢竟眼前的這出戲,可比戲班子胡編亂出來的戲碼有意思。
“席大家,還是等文曲宴結束了再說吧,本宮保證,所求之事絕對與當前的事情無關。”
席大家態度堅決:“若老頭子我非要現在聽呢?”
冷瀾之在心中嘆了口氣。
忽然,她走到席大家面前,深深作揖:“冷瀾之代表盛國千千萬萬年輕學子,請席大家紆尊降貴,做約瑟夫學院的山長!”
除了少數幾個能猜出她的想法的人,其他人都愣住了。
伽羅公主在口出什么狂言?
雖說她是建良帝最寵愛的女兒,如今還被封為了護國公主,可,席大家乃是連建良帝都敢拒絕,且建良帝都沒有為難他的大能!
她一介女流,怎敢妄圖用一座還未建成的、面向貧民召開的學堂束縛住他?
那所學堂它配嗎?
除了杜太傅外,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席大家,已經預料到了他勃然大怒、憤而噴人的畫面。
冷瀾之也有些忐忑。
她先前不欲率先說明自己的目的,一來是不想讓席大家覺得她是在利用數千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