旋即又看向冷瀾之:“這位姐姐看著眼生,以前沒來過圍獵場吧?”她一臉嗔怪道:“你也真是的,就算是想吸引王爺的注意,也不能用如此激進的方式,畢竟刀劍無眼,這次是你幸運,再加上王爺箭術高超,你才沒有受傷。”
“若換做某位箭術沒有那么高超的公子,你沒能射中獵物是小,不小心被射傷了,豈不是平添晦氣?”
“況且,擾了王爺的興致,也不是什么美事。若是你的家人知道你如此膽大妄為,定會狠狠責罰于你。”
冷瀾之饒有興趣地看向越王:“五哥,你會責罰我嗎?”
越王:“……”
他黑著臉看了一眼說話的女子:“譚二姑娘,你回去吧。”
譚二姑娘所在的譚家是當朝最有名的皇商,專管織造,宮里貴人們所穿的布料,多一半都會經過譚家的手。
是以,雖然譚家的官職不高,卻是絕對的肥差,油水足,無數人鉚足了勁兒想要拿下這個位子。
只是,譚家手段了得,在這個位子上一坐就是十年,而且越坐越穩當,讓那些想要將他們取而代之的人望眼欲穿也等不到他們倒臺。
這其中,自然少不了鉆營。
身為皇商家族,幾乎所有的譚家人都有強悍的商人血脈,懂得審時度勢,利用一切機會為自己爭取利益。
比如這位譚家二姑娘,她十分清楚自己只是庶出,除非嫁給一些小門小戶,否則絕對不可能得到正妻之位。
可,小門小戶的當家主母做來有什么意思?
倒不如向上搏一搏。
越王并非不知道譚二姑娘的盤算,卻不在乎。
他不喜歡那種嬌滴滴的傻白甜,就像伽羅這樣的,如果對方不是他的妹妹,他看都不會看一眼。
他反而喜歡自己的女人稍稍有點野心和腦子。
是以,他默默縱容著譚二姑娘對自己的狂熱追求。
可是現在,他卻覺得譚二姑娘有些蠢了。
譚二姑娘早在冷瀾之喊出“五哥”的時候就愣住了:“這位姑娘是……”
不遠處,那小二也驚呆在了原地:“她竟然管越王叫五哥?她是……”
流紗撇嘴:“當朝超一品護國公主,伽羅公主!”
小廝只覺得腿一軟,險些跪了。
與此同時,越王也有些寵溺地對著冷瀾之嘆氣:“伽羅,你太調皮了,怎么能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?若是你不小心受傷了,父皇和母后定會怪罪本王。”
冷瀾之一手操縱著韁繩,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握著長弓:“五哥似乎忘了,我的騎射課成績向來不錯,便是父皇都曾經稱贊過我,說若我不輸當世最好的兒郎。”
她笑的自信,笑的明媚張揚。
越王沉默了一瞬,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了過往種種。
沒錯,父皇的確是曾經當眾夸獎過伽羅,甚至將他們兩個當做完全相反的兩個樣例。
她是被夸的那個,而他,是被罵的那個。
但!
只有他知道,他一直都在藏拙!
她冷瀾之不過是個什么都不懂的無知女子罷了,頭發長見識短的,看不出他的雄才偉略。
“看樣子,五哥很不服?”
冷瀾之松開韁繩,輕撫著長弓,笑著看向越王:“聽聞五哥近來箭術有所長進,甚至被人稱頌成了當世的神箭手。我很好奇,曾經默默無聞的五哥是怎么在短時間內讓箭術突飛猛進的。”
“五哥,敢不敢與我比試一番?”
她分明是笑著的,眸中卻仿佛有利刃射出。
第269章 他的聲望,她收了
今日的圍獵場,格外熱鬧。
往日的觀景臺上,大都只有一些閨閣小姐觀看賽事,但今日,那些會下場的公子哥兒也上了觀景臺。
原因無他,因為圍獵場已經被兩尊大佛承包了。
其實,圍獵場中也經常有人會進行雙人賽或者多人賽,按理說沒什么稀奇的,但今日比賽的這二人,光是身份說出來就夠稀罕,能嚇死人——他們的老子是皇帝!
最重要的是,其中一人還不是男子,而是嬌滴滴的女子。
當朝護國公主。
隔壁賽馬場的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,不少人都掏了腰包,要來看看這難得一見的稀奇賽事。
女子和男子比騎射?
這不是鬧呢?
明知道那位伽羅公主可能是在鬧,但絕大部分人還是壓不下看熱鬧的心思。
于是,觀景臺上的人越來越多,今日的圍獵場光是門票錢和茶水點心錢,就賺了個盆滿缽盈。
“伽羅,刀劍無眼,馬背顛簸,你可要小心了。”
越王十分貼心地勸了一句。
冷瀾之輕輕擦拭著自己的長弓,聞言微微一笑:“五哥盡管將我當成普通的對手就好,你也放心,等會兒不論發生了什么事,我都不會回宮找父皇和母后告狀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