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為他被嚇唬一下,就會亂了陣腳?
可笑!
“公主,你就算是詐我也沒有用,事實就是事實。莫說你不可能有證人,即便是你真的有,黑的也不可能變成白的。”
話音剛落,他就聽到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:“吳大人倒是有自知之明,知道黑的不可能變成白的。”
那玉石般的聲音分明清越好聽,吳平軒卻沒來由打了個寒顫:“顧……顧典司?”
顧湛長身玉立,所過之處,人群自動向兩邊分了開來,露出了他的高挑矜貴的身影。
顧湛陰鷙的眉眼微微挑起,其中似乎含著笑意。
然而,千面修羅一笑,便是再賞心悅目,也沒有人有心情欣賞。
吳平軒不明白這條瘋狗為何會冒出來,勉強擠出了一絲笑:“顧典司這是何意?”
顧湛先是對建良帝行了一禮,這才轉身看向吳平軒,眸中笑意更盛:“本典司的意思是,當日將你那寶貝兒子踹飛的人,就是本典司。”
轟!
如同一記炸雷在腦子里炸響,吳平軒懵了:“什……什么?!”
他的心中響起了一道尖銳的聲音:怎么可能!
那日那個戴著半面面具的家伙,竟然是顧湛這條瘋狗!?
當時那仆人戴著面具,他雖然覺得對方的身形很眼熟,卻沒往這個方向想。
畢竟,堂堂顧典司搖身一變成了仆人,這事兒太過于匪夷所思。
顧湛彎腰看他,那雙盛滿笑意的眼睛燦爛又瘋狂:“本典司奉了圣旨,保護伽羅公主前往天海城賑災。”
“不過,公主看你干得不錯,便沒想搶你功勞,還打算回京以后為你美言幾句來著。”
吳平軒的眸子瞪得大大的,心臟仿佛突然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樣,險些無法呼吸。
顧湛雖然是一條六親不認的瘋狗,但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。
也就是說,他原本可以擁有潑天的富貴,卻因為他最疼愛的兒子和最寵愛的小妾,非但是富貴沒有了,如今就連官職都不保?!
甚至,性命都有可能丟掉!
不!
建良帝怒道:“好你個吳平軒,竟敢誣陷朕的女兒!若非朕此番派了顧典司暗中隨行保護伽羅,今日伽羅便是跳進黃河洗不清被你扣上的污名了!”
吳平軒慌了:“皇上!微臣知道錯了!微臣只是因為看到兒子受傷太過心痛,才會一時糊涂……求陛下開恩!”
建良帝冷笑:“你兒子受傷是因為他膽大妄為、罪有應得!也是因為你管教不嚴,才養出了這么個色膽包天的東西!你不反思就算了,還敢將一切推到朕的女兒的頭上,還想讓朕放過你?你未免太過荒謬!”
“顧湛,給我查!狠狠地查!區區一個沒有功名的尚書之子尚且都敢胡作非為,咱們的尚書大人想必更加大膽。
朕倒要看看,能包庇縱容自己的兒子強搶民女的家伙,自己又是什么貨色!”
吳尚書的身體軟了下去。
他知道完了。
一切都完了!
錦邢司出手,他過去所做的事情,一件都瞞不住。
一瞬間,他仿佛蒼老了十幾歲:“陛下開恩啊!公主開恩啊!”
太子于心不忍:“父皇,吳尚書也是愛子心切……”
冷瀾之:“?”
第237章 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不疼
“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“見過公主。”
冷瀾之停下腳步,對太子微微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,便朝著景崇殿走去。
景崇殿,便是太子妃如今正在休養的地方。
距離大典已經過去了兩日。
那天,吳尚書被押了下去調查,太子脫口而出一句:“吳尚書也是愛子心切,情有可原”,直接震撼了全場。
莫說是冷瀾之這個受害者驚訝的不行,滿朝文武和周圍的百姓也無語到了極點。
不過,人一多,意見也多。
雖然絕大部分人都覺得吳尚書是咎由自取,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和太子抱有同樣的觀點,覺得吳尚書只是太愛兒子了,才會犯了錯誤,情有可原。
什么?
他誣告公主是大罪?
那不是還沒誣告成功嗎?
原本這些人當著皇帝的面,不敢將心理的想法表達出來,只敢在心里小聲嗶嗶。
但有了太子打頭陣,這些人立馬找到了主心骨,一個個附和著說吳尚書太可憐了,讓冷瀾之得饒人處且饒人。
最后還是建良帝一語定音,表示誰再敢替吳尚書說話,就當成同謀論處,這些人才消停下來。
自那天開始,冷瀾之就沒有再理會過太子。
聽說這兩日太子每日都被父皇批評,只要被抓住一點小錯,父皇都會把他罵個狗血淋頭。
母后也很生氣,把他叫過去狠狠罵了一通。
盡管如此,太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