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縣令額上瞬間滲出了冷汗:“不……不需要。”
錦邢衛,除了陛下之外不需要跪任何人!
雖然他手中的一面,只是普通的錦邢衛的腰牌,但!
“普通”只是相對于錦邢衛這個群體來說的。
對于朝中的任何一個人,哪怕是當朝丞相,面對錦邢衛的時候也無法輕松應對。
只因為一旦錦邢衛出現在你的周圍,就說明你被盯上了。
錦邢衛的探查能力一流,只要他們想要深入挖掘,就沒有他們挖不到的秘密。
那一瞬間,馬縣令將自己這短短半生所做的事情都過了一遍,拼命回想著自己有沒有干什么值得被問責的事。
見馬縣令被嚇得不輕,顧湛微微勾唇,又問:“那我家小姐呢?”
被錦邢衛稱作小姐的人,又是何等身份?
雖說盛朝的女子不能入朝為官,按理說除了有品級的縣主、郡主、公主之類的有身份的貴女之外,便是丞相之女,在見到縣令的時候都是應該跪一跪的。
可,誰敢讓這些人跪?
“當然不用!”
非但不用跪,還可以坐。
馬縣令當即喊道:“來人,給這二位看座。”
水二嬸:“?”
冷瀾之淡淡道:“不必了,還是說正事兒吧。”
第170章 壓入大牢
馬縣令道:“好好好,說正事……”
旋即一臉迷惑。
什么正事來著?
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顧湛一眼:“這位……原告,你所告何事?”
顧湛道:“我告這位水主簿的夫人意圖對我家小姐不軌。”
水二嬸已經被馬縣令的態度轉變弄蒙了,不明白為何平日里官威很大的馬縣令,這會兒卻像是換了個人一樣?
那分明就只是個仆人而已啊!
還是一個窮秀才的落魄女兒的仆人!有什么好怕的?
她想不明白,她要鬧了!
“縣令大人,他們在胡扯!這水玲瓏是我夫家大哥的女兒,十多年前隨著大哥一起離開了天海城,不久前大哥過世,我看她獨自一人孤苦伶仃,這才想要把她接回家中去住,這算什么意圖不軌?”
冷瀾之冷笑:“斷親的事情你是一個字也不提!”
“什么斷親?!根本沒有這種事!我家夫君最是尊重他的親大哥,當上主簿之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讓他大哥過上好日子,怎么可能會斷親?”
冷瀾之嗤笑一聲:“馬大人,當年的斷親文書就被封存在了縣衙之中,只要找到它,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。”
斷親文書上寫明了斷親的理由,只要拿出文書,所有人就會知道水家是多么無情無義的一家,壓榨了水文濤一生的價值還不夠,還逼死了人家的妻子,虐待人家的女兒!
可惜她現在借用了水玲瓏的身份,不能夠將她和水文濤的遭遇公布出來,否則整個天海城都會知道,這一家三口被水家的白眼狼們害的有多慘!
水二嬸聽到冷瀾之的話之后,反應越發激烈:“根本就沒有什么文書!”
她突然扯開了嗓子,大聲哀嚎:“老天爺啊!我水家造了什么孽,竟然出了這么個狼心狗肺的侄女兒!我擔心她過得不好,才想要把他帶回家去照顧,可是她非但不領情,還要污蔑我水家!
嗚嗚嗚,大哥!你瞧瞧你生的好女兒!
你生前最在意的就是家中的老母親和我們這些親人,若是你在天有靈,看到你的親生女兒如此誣陷我們,一定要為我們討回公道啊!”
大堂外早已聚攏了不少圍觀的百姓,聽水二嬸哭的如此凄慘,不禁心生同情,紛紛朝著冷瀾之投去了懷疑的眼神:“我看水夫人說的不像假的。”
“是啊,那水玲瓏所說的話本身就矛盾重重。畢竟,如果水家老大真的一手操持起了整個水家,那家里人感激他來不及,怎么會逼死他的老婆,虐待他的孩子,還跟他斷親?”
亂七八糟的議論聲并沒有控制聲音,大堂內的人全都聽到了。
水二嬸一臉得意。
馬縣令有些膽戰心驚,不時去觀察冷瀾之和顧湛的表情。
當然,主要是冷瀾之的表情,畢竟顧湛戴著面具。
只是,雖然冷瀾之沒有戴著面具,馬縣令也研究不明白,因為冷瀾之神色淡然,沒有半點驚慌之色。
約莫兩刻鐘后,有衙役拿著一張文書回來,稟告道:“縣令大人,斷親文書找到了!”
水二嬸篤定的表情一僵,如遭雷劈,破音地質問道:“怎么可能?!”
圍觀的百姓的反應越發激烈。
馬縣令讓人將文書呈上,仔仔細細驗證了一番后點頭:“沒錯,這文書是真的,水文濤的確是因為被親生母親和親弟弟、妹妹逼死了發妻,且唯一的女兒被親人虐待,才一怒之下斷親的。”
這時代的人對于親情和孝道看的很重,如果沒有十分充分的理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