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宴的歡樂氣氛戛然而止。
不多時,官員和家眷們都被送出了宮,偌大的皇宮里只留下了皇室成員。
冷瀾之跟在眾人身后,閑庭信步般朝著宮人指引的方向走去,腦海中卻在分析著這些前因后果。
幕后之人若真的是三哥秦王,那他的目的真的是太子兄長嗎?
雖說在壽宴上出了丑聞的確是能夠壞了太子兄長的形象,可若想要以此來將他踢下太子之位,未免太異想天開。
太子兄長性情和順,在此之前對幾個兄弟一直都是友善的態(tài)度。
此事一出,他便是再和順也能察覺出幕后之人定然是那幾個兄弟之中的某個人,甚至大膽一些還能直接鎖定嫌疑人——秦王。
畢竟事后,秦王得到了父皇的重用,獲利最多。
沒能一腳踩死太子,又留下了把柄,是等著被太子報復(fù)么?
除非……
這些人的目的,不是小打小鬧,而是太子妃嫂嫂腹中的孩子!
孩子沒了,太子妃嫂嫂又不能再生育,再加上太子兄長被捉奸在床和被父皇發(fā)怒責(zé)罰的打擊,種種結(jié)合起來,便能將太子兄長徹底壓垮。
也就……只有這種可能了。
幕后之人,好沉重的心思!好歹毒的算計!
而且,那人的勢力已經(jīng)滲透到了太子府內(nèi)部,否則那人不可能率先知道太子妃嫂嫂已經(jīng)有了身孕,并且這一胎絕對不能出意外。
冷瀾之的后背,滲出了一層冷汗。
原來,早就有一只黑手的陰影籠罩住了她和太子兄長。
她越發(fā)肯定,她的失敗婚姻,并非全然是因為遇人不淑才造成的悲劇。
第98章 她和顧湛?惡心!
一場壽宴,以歡樂開頭,以潦草收尾。
皇帝最終沒讓人跟進(jìn)大殿,算是給了秦王幾分體面。
事后,阿香將探聽到的結(jié)果告訴了冷瀾之。
皇帝只帶了太子這個儲君進(jìn)入了偏殿。
當(dāng)時,秦王和那女子已經(jīng)錦邢司的人分開了,皇帝決定先提審那女子,因為顧湛十分篤定那女子不是宮里的人,而是隨著民間的表演班子進(jìn)來的歌姬。
如此,疑點就出現(xiàn)了。
民間的女子,是怎么找到這種專門給皇親國戚換衣服的偏殿的?
要知道,這些民間的表演班子,都有專門的換衣服的地方。
那女子被帶出來后往人群里尋找了一番,很快就準(zhǔn)確地找到了太子并撲了過去,口中說著他們剛剛有了夫妻之事,他占了她的清白身子,需要對她負(fù)責(zé)云云……
而她說這些話的時候,那作為物證的床單就在不遠(yuǎn)處的床上鋪著,其上一點猩紅格外顯眼。
一席話讓太子懵在當(dāng)場,讓皇帝黑了臉。
太子自然不可能承認(rèn)。
而且,整個宴席期間太子都沒有離開過,在秦王和女子翻云覆雨不知天地為何物的時候,太子就呆在皇帝和文武百官的眼皮子底下!
不多時,皇帝便讓錦邢司的人將衣衫不整的秦王帶了過來。
那女子一看到秦王和他滿臉的口脂痕跡便愣住了,驚愕地喊出一聲:“秦王殿下?”
而在她喊完之后,滿室寂靜。
一個從民間來的女子,不但認(rèn)識太子還認(rèn)識秦王。
明明和她被翻紅浪的是秦王,可她卻把人錯認(rèn)成了太子,這說明什么?
說明她一開始的目標(biāo)就是太子!
太子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種自掘墳?zāi)沟氖虑椋潜阒皇O铝艘环N解釋——這個陰謀原本是沖著太子來的,只是不知怎么的,這女人認(rèn)錯了人,而秦王著了自己的道兒……
皇帝當(dāng)場大怒,勒令秦王三日后滾回封地。
阿香探聽完消息回來的時候,冷瀾之的車輦還沒回到公主府。
聽完稟告,冷瀾之輕輕敲擊著車廂璧,須臾,命令道:“停下!去太子府!”
若幕后之人的目標(biāo)真的是太子妃腹中的胎兒,今晚沒有得手,那人勢必不會善罷甘休。
而眼下太子兄長夫婦都還不知道懷孕的事情,她得去提醒一下,否則總覺得不踏實。
馬車在前方的路口拐了個彎,直奔太子府而去。
公主府門外,沈逸之蒼白著俊臉,身形筆直如白楊。
他的右手裹著厚厚的紗布,窄袖的上衣蓋不住那刺眼的白色。
然而,他的臉色比紗布的顏色還要白。
他雖身形挺拔,可仔細(xì)看去就會發(fā)現(xiàn)他十分虛弱,似乎隨時都會暈倒的樣子。
公主府外,兩個護(hù)衛(wèi)警惕地看著那搖搖欲墜的駙馬,誰都沒有上前。
沈逸之嘴唇緊緊抿著,眼神幽深。
冷瀾之今日沒帶他進(jìn)宮參加壽宴,理由是他儀容不整,會破壞皇上的興致。
只是,他會儀容不整都是怪誰啊?
還不是怪她將他的手打傷了?
雖頗有微詞,他也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