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紗笑道:“公主,都安排好了。那張仲謙已經(jīng)被抬為了千戶,如今和駙馬是平級,正好頂了駙馬的缺。”
冷瀾之愉快地笑道:“這二人兄友弟恭,既然駙馬如此大度,覺得讓兄弟幫忙照顧他的女人不算什么,那讓好兄弟幫忙頂了他的差事,應(yīng)該也沒什么吧?”
流紗煞有介事地點頭:“這倆人好到了能穿同一條褲子的地步,想必駙馬是不會在意的。不對,說不定駙馬不僅不會在意,還會感謝張千戶呢。”
第74章 打起來,打起來
沈逸之終于能出府了。
就在他強(qiáng)壓著怒氣去找冷瀾之對峙,以為自己需要唇槍舌戰(zhàn)一番才能得到自由的時候,冷瀾之只是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,命人找來了御醫(yī)。
御醫(yī)確定他的傷勢已經(jīng)無礙了之后,她便松了口,準(zhǔn)許他回城防營報道。
把他趕出鎏云苑前,她神色幽幽地嘆息道:“駙馬剛才,是想找本宮興師問罪吧?”
“只是駙馬想沒想過,本宮身為堂堂公主,若是自己的夫婿受了傷還要帶傷上崗,傳出去后本宮的面子往哪里放?”
那一瞬,沈逸之覺得自己就是個畜生,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
他似乎,從來沒有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過。
想必,這就是她對他寒了心的原因吧。
他既然想讓她心甘情愿地為他付出,扶持他上位,就該扮演好自己這駙馬的角色啊!
怎么出去待了六年,他的演技和心性變差了呢?
等到了城防營他才發(fā)現(xiàn),他之前的心性和脾氣還是太好了。
“什么叫因為我長時間不來,我的區(qū)域就臨時劃分給新上任的張千戶了?”沈逸之險些維持不住溫潤的假面:“既然是臨時劃分,那如今我回來了,我的區(qū)域應(yīng)該還給我了吧?”
副總兵道:“話雖是這么說的,但人家小張上來以后立了兩次大功,營里正商量著將他直接提正呢。
至于駙馬……你既然身體不好,就好好休息吧,北城郊那片地方人少,事兒也少,歸你了。”
所謂的北城郊,乃是盛京中貧民集中的地方,也叫貧民窟。
那邊的確是人少,但事兒可真不少。
窮山惡水多刁民,這話套用在任何地方都適用。
貧民窟里住的大多是窮兇極惡之人,即便有幾個善良的,可長期住在那種地方,要么就被同化成惡人,要么就只能等著被吞噬的渣都不剩。
打架、斗毆、酗酒鬧事,甚至是當(dāng)街強(qiáng)搶民女,在北城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這里的事情只會更多!根本不會事少。
事多,意味著擔(dān)的風(fēng)險大,麻煩多,俸祿卻沒有因此而變多。
當(dāng)然,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,根本不在乎每個月十幾兩的俸祿,他在乎的是向上爬的機(jī)會!
同樣都是城防營千戶,可在京中三不五時就能接觸到達(dá)官貴人,有他的聰明才智、城府在,加上冷瀾之公主的身份可以被他用來扯虎皮拉大旗,她遲早能鉆營上去。
可到了北城郊,都是一群沒權(quán)沒勢的屁民,說不定還要指望著他吃飯,他怎么往上爬?
那個什么張千戶,太可惡了!
竟然搶他的位子!
突然,幾個人穿著統(tǒng)一制服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(jìn)來,其中一人穿著和沈逸之同款的黑色鎧甲。
看到那人,沈逸之一愣:“仲謙?”
張仲謙穿的,竟然是千戶的統(tǒng)一服飾!
張仲謙的面上劃過了一抹心虛,但還是笑著走了過來:“逸之,你回來了?傷好了嗎?”
涉及皇家丑聞,自然不可能所有的人都知道沈逸之是為何受傷的。
張仲謙也想打聽來著,奈何他能力有限,根本打聽不到。
但是隱約能猜到。
畢竟沈逸之被帶走那天,他是在場的。
而且沈逸之會被抓包和外室私會,還有他的一份“功勞”在。
沈逸之微微點頭,卻沒有開口回答,只是定定看著張仲謙身上的千戶服:“你……升為千戶了?”
張仲謙越發(fā)心虛:“啊……是,你請假的時候,我抓到了兩個江洋大盜,又抓到了一個越獄的逃犯,總兵大人便破格將我升了上來。”
沈逸之只覺得腦子嗡嗡的,副總兵的話仿佛又在他的耳邊浮現(xiàn)——張千戶立了兩場大功。
搶走了他的位子的人,原來是他!
他的眼睛霎時間紅了,若非良好的心理素質(zhì)支撐著,他這會兒就要當(dāng)場質(zhì)問出聲!
盡管沒有質(zhì)問出聲,他也待不下去了,看到張仲謙那張心虛又討好的笑臉,他得死勁兒捏著拳頭才能不一拳頭砸過去!
“恭喜張千戶!”從牙縫里擠出了這五個字,他轉(zhuǎn)身便離開了城防營。
他擔(dān)心自己再不走,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。
去北城郊的路上,他想了很多。
比如,這些年張仲謙一直都和俞婉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