曉柔面色大變,撲通一聲跪了下去:“奴婢冤枉!奴婢與駙馬清清白白,什么關(guān)系都沒有!奴婢之所以冒死進(jìn)言,真的是為了公主著想!”
冷瀾之嗤笑一聲:“你看到流紗的樣子了嗎?那才是真正為我著想的模樣。”
曉柔張了張嘴,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。
她紅著眼睛看著冷瀾之,眸中滿是委屈:“公主,你我從小一起長大,奴婢不敢高攀說你我情同姐妹,可是對奴婢來說您是奴婢最親近的人。
而且您也說了,奴婢與駙馬總共也沒有見過幾次面,怎么可能和他有什么私下聯(lián)系?
奴婢真的冤枉!”
冷瀾之嘆了口氣:“這段時間,本宮一直都在等你坦白。給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,可是曉柔,你令本宮失望了。”
曉柔瞳孔巨震,慌亂的別開了視線。
片刻后她反應(yīng)過來,又重新看向冷瀾之,眼神倔強:“公主,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么!”
冷瀾之又嘆了口氣:“也罷,就讓你死個明白吧。”
第70章 殺人誅心,公主好狠
冷瀾之從來不會無的放矢,對曉柔的懷疑若是沒有證據(jù),她也不會爆發(fā)出來。
事實上,她一早就懷疑曉柔了,只是念及多年的情分加上她沒有證據(jù),她選擇了睜一只閉一只眼。
她也在等,等曉柔坦白。
若非那晚曉柔攔著阿香,險些讓她糟了沈逸之的毒手,她是愿意再多等一段時間的。
可惜,她失望了。
那晚之后,她就讓阿香去調(diào)查了曉柔和沈逸之關(guān)聯(lián)。
事情并不好查,但錦邢司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,沒多久就查出了點東西,冷瀾之也才知道,原來自己最信任的人,早在六年前就已經(jīng)被滲透了。
她嘆了口氣:“六年前你家人得罪了當(dāng)?shù)毓偌潱愕艿墚?dāng)場被打斷了腿……”
隨著冷瀾之說出第一句話,曉柔的神色就變了。
冷瀾之繼續(xù)道:“你弟弟得罪的是當(dāng)?shù)氐闹菽粒俏焕畲笕思祼喝绯穑]有因為你們家有公主撐腰就選擇隱忍退讓,而是執(zhí)意要將你弟弟處理了,恰逢沈逸之去當(dāng)?shù)剞k事,得知此事之后幫你弟弟擺平了此事。”
曉柔倏地抬眸,震驚、倉皇等等神色走馬觀花一般在她的眼睛里閃過:“公主,確有此事不假,可奴婢……”
“有錦邢衛(wèi)在跟蹤沈逸之的事情,是你告訴他的吧?”冷瀾之不想看她這極力想要粉飾太平的模樣:“我懷疑駙馬、派人跟蹤他的事情,除了負(fù)責(zé)處理此事的錦邢衛(wèi),就只有你知道。
我之前一直在奇怪,沈逸之回京以后為何一直都不去與那外室私會,也不讓外室看望孩子,后來才想明白,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有人在跟蹤他,所以才能按捺住性子。”
曉柔面色一一變,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她嘴唇哆嗦了一下,那種念頭太過可怕,她連問出口的勇氣都沒有。
冷瀾之卻沒有給她退縮的機會:“所以,我便當(dāng)著你的面撤了對沈逸之的監(jiān)視。”
曉柔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就退了下去。
果然。
至此,她百口莫辯。
原來公主那日在她的面前說出讓錦邢衛(wèi)先撤走的事情,針對的是她。
她苦笑一聲。
事到如今,所有的隱藏都顯得蒼白可笑,她不再做無畏的掙扎:“沒錯,就是那一次。我們家就只有我弟弟一個頂梁柱,若是我弟弟真的出了事,我們家就垮了。駙馬幫了我弟弟,事后也就沒有邀功,還是一年后我爹娘進(jìn)京看我我才知道的。”
“我欠駙馬一個人情,便想著找機會將人情還給他。”
“你想還人情,便出賣我?”冷瀾之眼神幽深,語氣里是說不出的失望。
曉柔低著頭,沒有做過多的辯解。
冷瀾之輕叱一聲:“少女懷春,得溫柔英俊的公子默默守候,會淪陷也是必然。”
曉柔慌忙抬頭:“公主,奴婢沒有!奴婢不敢!”
事到如今,曉柔對沈逸之是個什么心思已經(jīng)不重要了。
一次不忠,終身不容。
“你有沒有想過,當(dāng)年的事情為什么會那么巧?你們家相安無事了那么多年,為何駙馬剛到你弟弟就出了事?”
冷瀾之走了很久,曉柔還是沒能回過神來。
她怔忪地看著不遠(yuǎn)處的池塘,只見紅色的錦鯉在里面游來游去,好不快活。
公主的話不停地在腦海中回響。
為何駙馬剛到你們家就出了事?
她知道公主是在報復(fù)她,報復(fù)她的背叛,所以在將她踹開之前往她心里戳了一刀。
殺人誅心,不外如是。
有些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,就再也無法輕易拔出,它會很快成長為參天大樹,甚至不需要陽光和水分,就能迅速長大。
曉柔明知道不應(yīng)該,卻還是懷疑了。
她在宮里當(dāng)差這么多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