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致遠仰頭喝了口啤酒,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,“年紀輕輕玩這么老的梗,冷死我算了。”
轉頭撇向一邊,輕輕扯了扯嘴角,無比惆悵道:“看,都有人疼了,就我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白菜”
江允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,不遠處莫晨曦和周長安手牽著手回來了。
“阿允姐!何老師!”
莫晨曦揚手朝他們倆打招呼,滿身歡快的氣息,走兩步就忍不住要蹦跶起來。
何致遠轉頭問江允,“我很好奇,你是怎么把你那個死腦筋的弟弟說動的?”
江允微笑,“你信不信用不了十年,他就會達到世俗所制定的成功標準。”
何致遠思索了片刻,玩笑道:“阿允,你是個干傳銷的人才啊。”
江允挑釁道:“不信打個賭。”
何致遠挑了挑眉說:“凡事還有個萬一呢,你就確信他未來會一帆風順平步青云?”
江允相當篤定道,“我只是信我自己。”
何致遠聽懂她的意思,禁不住挑眉,“為什么?”
江允想了想,反問他:“你有沒有什么虧欠的人和想彌補的事情?”
何致遠不說話。
江允就笑了,輕聲說:“有一段時間,我反復做夢,夢見自己回到了過去,我站出來替他攔下了棍棒和巴掌,拉著他逃出了老宅,他在我的庇護下自由快活地長大,讀書、考大學、創業”
說到這里她停了片刻,輕輕搖頭,眼里流淌出傷感的神色,“可是我回不到過去。”
小時候,因為她,賀寂舟不知道挨了賀清月的多少棍棒和巴掌,小小年紀被流放異國他鄉,身無分文流落街頭
何致遠看著她,沉默幾秒問:“他就是你家那位嗎?”
江允沒有回答,笑著看莫晨曦和周長安手牽著手慢慢走過來。
莫晨曦懷里抱著一束花,五顏六色的小野花,帶著新鮮的剛下的露水,讓每一朵小野花都那么嬌艷欲滴。
周長安表白的時候對莫晨曦說,他現在買不起那些新鮮的從遙遠的花圃里空運過來的玫瑰,只能在他的能力范圍之內盡可能給她最好的東西,玫瑰會有的,只是需要時間。
莫晨曦則回答他,野花也很漂亮,只要他送的,她都喜歡。
“嘖嘖嘖,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,恭喜恭喜兩位啊。”
莫晨曦和周長安一走近,何致遠就笑開了。
倆人臉上都露出羞澀忸怩的神情,火光映在年輕的臉膛上,那翹起的嘴角和彎彎的眉眼都像是在淌著蜜一樣。
年輕人的愛情,可真是甜蜜,一點一滴,都寫在了臉上。
周長安開竅,江允終于是放心了。
接下來的兩天,江允好好考慮過后,還是沒有跟著何致遠一起走。
走之前,何致遠在她耳朵邊不停的感慨,“女人啊,還是太心軟,心疼男人是會很容易變得不幸的。”
江允被他念叨的耳朵差點兒起繭子,直接懶得理他。
四個人就在威尼斯分道揚鑣,莫晨曦和周長安回學校,何致遠飛柏林,江允繼續往下一個地點漂泊流浪。
江允臨走的時候給了周長安一筆錢,周長安不愿意要,江允強硬地塞給了他,說是他提前預支的戀愛經費,也屬于自己的投資。
周長安不得已收下,和莫晨曦依依不舍的和江允告別。
江允一路走走停停,從歐洲逛去非洲,看見了許多熟悉的景觀,以前小五叔滿世界流浪,寄了很多明信片回來。
那些明信片雖然沒有帶在身邊,可每一張都印在了江允的腦子里。
江允在埃及落腳沒兩天,發現身后跟了人,那人被發現后也沒再隱藏,直接出來笑著跟她打招呼,喊嫂子。
江允看這人有些臉熟,想了半天,記起來是那次去拉斯維加斯賭場找賀嘉鈺碰見的那個服務生,氣質有幾分妖孽。
說起賀嘉鈺,聽說他最近很是不消停,網上經常出現他的負面新聞,什么夜會十八線嫩模、聚眾打架斗毆,酒后駕駛挑釁警察據說他現在憑一己之力養活了娛樂圈里一半狗仔。
江允每次看到關于他的新聞都是潦草略過,并不多關注,從前他對賀嘉鈺還存著著愧疚心,現在卻是一點兒都沒有了。
路是自己走的,沒人逼他墮落。
妖孽男叫白起,江允覺得這名字跟他莫名般配,他長相偏陰柔,又高又瘦,看著有些弱不禁風,但又透著股說不出的狠勁兒,跟坑殺四十萬人的狠有一拼。
白起說他就是照著那意思起的名。
又是賀寂舟撿得一個小可憐。
江允開始發現賀寂舟派人偷偷跟著自己的時候,心里還有點兒不爽,晚上故意打電話給他,圍著白起的事情扯東問西,話里話外都是很欣賞他那張帥臉的意思,又說白起挺體貼的,總之全程都是夸白起,直到把賀寂舟氣得臉都要發綠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,她才心情舒暢地掛了電話。
第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