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應(yīng)他的是“砰”一聲甩門響。
賀寂舟“嘖”一聲,“還甩上癮了。”
他在江允門外站了一會,還是回了隔壁房間。
深更半夜,江允困得迷迷糊糊,聽見床頭手機(jī)嗡嗡叫個不停,撈過來看一眼,賀寂舟的語音電話。
再次被打攪好夢,江允氣得簡直想穿墻過去打人,已經(jīng)過了凌晨,大半夜也不知道他在發(fā)什么瘋。
江允懶得理他,直接按了掛斷,被子往上一拉蒙到頭頂,閉眼十分鐘。
她一個挺身坐起來,咬牙深深吸氣呼氣,拿過手機(jī)撥回去。
“什么事?”她聲音里充滿怨氣。
那邊沒聲,只有粗重的呼吸,江允眉頭一蹙,聽見賀寂舟有些嘶啞的聲音,“阿允,我難受,好熱”
江允聽他聲音不對,探身打開燈,掀開被子下床,“你怎么了?”
第356章 別不要我行不行
“好像有點兒發(fā)燒”
電話突然斷掉,再打過去就關(guān)機(jī)了,江允披上外套出去,走到隔壁拍門,“賀寂舟!賀寂舟!”
喊了幾聲,一直沒有人應(yīng),江允擔(dān)心,忙打了酒店前臺電話,因為早上那一出,酒店工作人員沒有再盤查江允的身份,直接拿總卡幫她開了門。
房間里開著燈,賀寂舟一動不動躺在床上,身上浴袍松松垮垮,露出大片結(jié)實的胸肌,向上連著脖子、臉都紅通通像煮熟的蝦一樣,隔很遠(yuǎn)都能聽見他粗重的喘氣聲。
江允單膝跪上床,伸手摸他的額頭,一片滾燙,差不多都能煎雞蛋了。
江允低低罵了句,正要抽回手,手腕忽地被攥住,滾燙的臉往她掌心里蹭,賀寂舟眼皮子輕顫,嘴里含糊不清呢喃,“阿允”
看這模樣,人已經(jīng)燒迷糊了。
可這會兒他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牢牢握住她的,越掰越緊,江允想掙卻掙不脫,只好又打電話給前臺,叫人送體溫計和退燒藥過來。
很快有客房服務(wù)人員把東西送過來,江允拿體溫計給賀寂舟量體溫,吩咐客房阿姨燒一壺?zé)崴?
體溫39°,不算太高,江允讓客房阿姨幫忙兌一杯溫水,把賀寂舟扶起來,喂他吃藥。
賀寂舟閉著眼睛哼哼唧唧死活不張嘴,江允累出一腦門汗,慢慢瞇起眼睛,盯了他一會兒,涼嗖嗖喊:“賀寂舟。”
屋里靜了片刻,賀寂舟眉頭往中間擠,臉頰兩側(cè)肌肉緊繃起來。
江允手都掐酸了也沒聽見他吭聲,差點兒沒氣笑,掙了掙自己的手腕。
“暈過去的人肉疼的時候也會叫的,除非他是個死人。”
賀寂舟眼皮子底下動了動,繼續(xù)裝死,就是不睜眼,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。
江允簡直沒脾氣了。
“你老實把藥吃了,不然我直接叫救護(hù)車把你拉走,聽見沒?”
賀寂舟閉著眼睛不說話,江允等了會兒,再把藥喂到他嘴邊,這回終于張開嘴了。
江允看他乖乖乖把藥吞了進(jìn)去,松了口氣,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動了動自己被他攥著的手,命令式地說:“松開。”
賀寂舟大掌抓得緊緊的,轉(zhuǎn)頭歪向另一旁。
燒糊涂了,聽不見。
客房阿姨看這情形似乎猜到是怎么一回事,忍不住掩嘴偷笑。
江允臉有點發(fā)熱,咬牙低低罵他:“幼稚!我都替你害臊!”
轉(zhuǎn)頭又對對客房阿姨說:“你回去吧,這里我自己來就行,麻煩你了。”
客房阿姨點點頭,帶上門離開了。
屋里安靜下來,江允又晃了晃被抓著的手,沒好氣道:“別裝了,放開我。”
賀寂舟回她一個沉默的后腦勺。
江允伸腳在他后腰上踹了下,“那拜托你力氣小點兒行不行?攥疼我了。”
賀寂舟依舊給她個沉默的后腦勺,不過手上力氣卻是松了松。
江允在心里念叨:他現(xiàn)在是個病人,不要跟他計較,不要生氣。
默念完,她平心靜氣,拉起被子把他從腳到脖子蓋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的,自個兒靠在床頭一邊刷手機(jī)一邊等賀寂舟退燒。
本打算等賀寂舟退熱了就回去,結(jié)果手機(jī)刷著刷著,眼皮子一耷拉直接睡了過去。
等她再睜眼,天都已經(jīng)亮了。
“早上好。”
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腦后響起,帶著點兒沙啞的鼻音,江允頭皮一麻,猛然轉(zhuǎn)頭,就看見賀寂舟欠著身體,支著腦袋躺在他身后。
一張帥臉笑得如剛剛盛開的花兒般燦爛,浴袍松垮,結(jié)實的肌肉線條一路往深處延伸下去,欲露不露,猶抱琵琶半遮面。
江允愣愣看了幾秒,在他傾身過來的時候,“啪嘰”一巴掌拍在他臉上,坐起身掀開被子低頭看了看,睡衣完好無損,只是脫掉了外套而已。
也就在她低頭往下看的時候,背后響起嘆息聲,“美男計怎么對你一點兒用都沒有,真是太傷自尊了”
江允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