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寂舟走近踢了踢地上的空酒瓶子,又踢了下季叢白小腿,“怎么了這么頹廢?”
季叢白跟上了年紀(jì)的老頭子似的遲緩地轉(zhuǎn)過頭,盯著他看了半天,眼神才聚焦,嘟囔道:“你們怎么來這么慢,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”
路斌笑,“你都要割席絕交了,不得給你個面子么。”
賀寂舟撿地兒坐下,拿杯子倒酒,“到底怎么了?給我倆說說唄,給你出出主意。”
季叢白呵一聲,“你倆一肚子凈是餿主意。”
路斌笑瞇瞇道:“別一棍子掄啊,老賀雖然不靠譜,但你路哥是個好的。”
賀寂舟慢條斯理剝了個干果丟進(jìn)嘴里,“你愛說不說啊,不過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,我靠不靠譜,那也是有媳婦兒的人。”
季叢白斜著他,“”
路斌繼續(xù)笑瞇瞇補(bǔ)刀,“我不僅有媳婦兒,還有女兒。”
季叢白“啪”一聲把酒瓶砸在桌上,表情扭曲,“請問你倆能滾嗎?”
路斌搖頭,“請神容易送神難。”
賀寂舟冷哼,“要不是看著那點(diǎn)兒兄弟情分,大晚上的誰不在家抱媳婦兒。”
“得得得,你快閉嘴吧,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媳婦兒了,別炫了行嗎?”
季叢白覺得自個兒是腦抽了才非把這倆人薅出來喝酒,一個二個都欠兒欠兒的。
季叢白郁悶地抱起酒瓶子對瓶吹。
賀寂舟跟路斌對視一眼,覺得事似乎有點(diǎn)大了,端正了漫不經(jīng)心的態(tài)度,問他,“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因?yàn)樘K酥?”
季叢白默了半晌,問他倆,“要是媳婦兒只饞你們的身子怎么辦?”
這話一出,賀寂舟和路斌的視線齊齊聚向他的下三路。
賀寂舟“嘖”一聲,高高挑眉,“你不行?”
季叢白惱羞成怒,“你才不行了!厲害著呢!”
賀寂舟云淡風(fēng)輕道:“那你擔(dān)心什么,起碼你還有一樣入人眼的,總比她什么都不饞你好吧?”
季叢白,“”
好有道理,但又覺得哪兒不太對。
“可是”
“沒什么可是的。”不等他的廢話出口,賀寂舟打斷他,端著酒杯搖了搖,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導(dǎo)道:“老季,我告訴你,追媳婦兒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(zhǔn)狠,切忌優(yōu)柔寡斷。”
賀寂舟把自個兒經(jīng)驗(yàn)傾囊相授,然后送佛送到西,把醉的找不到北的季叢白扔到了蘇酥家門口。
路斌有些擔(dān)憂,“這能行嗎?”
賀寂舟伸手,“把你外套給我。”
“干什么?”路斌問,一邊脫了遞給他。
賀寂舟彎腰蓋在靠坐在墻根兒的季叢白身上,舒出口氣,“行了,應(yīng)該凍不死。”
“”
路斌一臉茫然加憤慨,“你為什么不脫你自己的?”
賀寂舟一副多此一問的表情,揪著外套邊,“看見沒,我媳婦兒買的。”
路斌:“”
搞得跟誰的不是媳婦兒買的一樣。
賀寂舟抬手按門鈴,聽見里頭響起人聲后,立刻拉著路斌撤離。
倆人在樓下道別,各回各家。
賀寂舟跟江允現(xiàn)在住在上林苑,江允搬出老宅那天,把老爺子這些年給她的所有東西盡數(shù)還了回去,手里只留下了他爸媽留下的賀氏的股份。
上林苑是低層小洋房,基本上都是復(fù)式房型,每戶配有地面車庫。
賀寂舟停好車,從車庫出來往樓道里走,剛上臺階,就看見里面走出個人,他以為是鄰居沒注意,擦身而過忽聽那人喊了聲“哥”。
賀寂舟腳步一頓,倏地轉(zhuǎn)頭,“你來干什么?”
居然還改口喊“哥”了,賀寂舟覺得挺稀奇。
賀嘉鈺臉上掛笑,“我來跟阿允敘敘舊”
賀寂舟沒等他把話說完,一把揪住他的衣領(lǐng)摜在墻上,冷聲道:“賀嘉鈺,離阿允遠(yuǎn)點(diǎn)兒,我說過有什么事沖我來。”
賀嘉鈺被勒得喘粗氣,臉上的笑容卻是愈發(fā)盛,“放心,不會落下你的,我的好哥哥”
賀寂舟被他笑得瘆了下,心底一突,丟下他就大步往里走。
連電梯都等不及,直接從旁邊的步梯跑了上去。
“阿允!阿允!”
江允正在浴室里泡澡,聽見他著急忙慌的喊聲,忙應(yīng)了一句,“哎,這兒呢,怎么了?”
兩秒后,賀寂舟沖進(jìn)來,大步奔到浴缸邊上,“你沒事吧?”
說著上下打量。
浴缸里沒有泡沫和鮮花遮擋,一汪水清澈見底,看得清清楚楚。
江允下意識直身屈膝抱住腿,“我沒事啊,你怎么了?”
她不擋賀寂舟還沒想那么多,遮遮掩掩的倒又勾得他蠢蠢欲動了。
他直接上手扒衣服,一邊問:“剛才賀嘉鈺來了?”
江允驚訝,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剛才上樓碰見他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