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在老宅沒吃上晚飯,接著又進行了這么高強度的運動量,消耗巨大。
江允有氣無力,“餓過頭了”
賀寂舟笑了聲,“我去給你做,想吃什么?”
說著把煙摁熄在床頭上的煙灰缸,起身隨手撈過搭在床沿上快掉下去的浴巾圍在腰間。
“幾點了?”江允問。
“快十點了。”
“嗯喝粥吧,粥好消化?!?
“好。”賀寂舟俯身過去輕揉一下她的后腦勺,又問:“你要不要去浴室泡個澡?”
“不想動”江允這會兒說話都覺得費勁兒,仍舊慢吞吞加了句,“你真是個禽獸?!?
賀寂舟揚了揚眉毛,笑的恣意,“你一連餓我兩月,擱誰都受不了,所以我建議你不要叫我憋著,三天兩回定時投喂”
江允想拿枕頭砸他,奈何沒力氣,只得轉過頭去,拿后腦勺對他,以示抗議。
賀寂舟笑著走了,出了臥室聽見手機鈴聲從玄關處傳來,沉悶悶的,他走過去,從落在地上的一堆衣服里把手機扒拉出來。
電話到時間自動掛斷了,季叢白的。
賀寂舟給他撥回去,一邊往廚房走。
“喂,什么事?”
季叢白問他:“哪兒呢?有空出來喝幾杯?我剛下班?!?
“沒空。”賀寂舟毫不猶豫地拒絕,主動解釋,“得給我媳婦兒做飯。”
他聲音沙啞,調子往上揚,聽著心情愉悅的很。
那句畫蛇添足的炫耀聽得手機那頭的季叢白泛酸,“你媳婦兒,我阿允妹妹承認了嗎?”
賀寂舟心情好,不跟他計較,還決定以德報怨幫他一把。
他打開冰箱,一邊翻里面的食材,一邊道:“友情提示,蘇酥這會兒只有一個人在家里,據說十分的空虛寂寞冷。”
那邊默了默,風輕云淡問了句:“所以呢?”
賀寂舟真不稀得理會這種死鴨子嘴硬的人,然而這會兒實在是心情好,他決定再拉兄弟一把。
“老季,成功的秘訣在于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,要是喜歡人家就去追,你一大老爺們整天矯情個什么勁兒?”
手機那頭的季叢白不屑的說:“我跟你情況不一樣。”
“有什么不一樣的?”賀寂舟哼笑,“就看你夠不夠喜歡?!?
“怎么追?”季叢白默了許久,終于放下面子,低頭請教經驗。
賀寂舟送他三字箴言——
“別要臉?!?
自己對蘇酥的喜歡究竟有多少?其中不甘心又占了幾分?
季叢白一路都在思索這個問題。
想不明白。
身體卻似乎比腦袋更清楚自己要什么,不知不覺把車來到了蘇酥住的小區,到大門口了,他才驚覺。
一時進退兩難。
門口保安亭里走出個穿制服的保安,敲開他的車窗,問他是不是出了什么狀況,叫他不要堵在大門口。
季叢白道了聲抱歉,登記了身份,一腳油門開了進去。
黑色大g在單元樓前停下,熄火。
季叢白吐了口氣,抬頭往上看了眼。
江允這套公寓是純南戶,三室兩廳的格局,兩個臥室朝南,一個臥室朝北。
季叢白不知道蘇酥住哪個房間,八樓的窗戶燈都是滅掉的,或許她已經睡了。
季叢白腦子亂糟糟的,還在想一路上想的那個問題,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結果,他只知道自己有時候有點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。
比如說路上看見她的廣告牌會發怔,會在某個瞬間突然想起她,會在深夜里做與她共赴巫山的春夢。
季叢白不禁懷疑是不是兩個人在床上契合度太高,他只是貪戀她的身體?
然而如果只保持肉體關系,想想就覺得很排斥。
季叢白心煩,打開車窗點了根煙。
將近十一點,小區里靜悄悄的沒有多少人,草叢里的蟲鳴聲響亮。
季叢白靠在座椅上,閉目養神,胳膊伸在外頭,指間的煙慢慢燃到頭,他被燙到手,倏地睜開眼睛。
又熟悉的聲音入耳,笑聲輕快。
“這不是太激動睡不著么,出去跑兩圈回來了,已經到樓下了,行,你別啰嗦了,”
蘇酥一身運動休閑裝,帶著鴨舌帽,手機舉在耳畔,笑著往樓道的方向走。
路邊黑色大g惹眼,她下意識投去視線,正對上一雙深邃的黑眸。
她腳下的步子頓時一滯,停住了。
秋姐在手機那頭絮叨,“那行,你趕緊上樓洗澡睡覺,好好休息,明天一定拿出最棒的狀態出來,明天上午九點我準時過來接你。”
“好,知道了,掛了。”
蘇酥收了電話,原地頓了幾秒,朝季叢白走過去。
“好巧啊,季醫生”她站在離車子三步遠的地方,嘴角牽起一抹笑,干巴巴打招呼。
季叢白沒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