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酥也是剛醒,眼角還掛著眼屎,蓬頭垢面沖過來就是一個熊抱。
江允被她撲倒在床上,耳朵差點被她興奮的聲音震聾,“啊啊啊啊!!!謝導剛剛給我回信了,說我試戲過了,盡快去簽合同。”
江允揉著耳朵,遲滯片刻才反應(yīng)過來,驀地睜大眼睛,驚喜地問:“真的嗎?”
蘇酥頭點得去搗蒜,“真的真的,比真金還真!”
她說著拿手機上的信息給江允看。
“我原來沒抱太大希望的,當時去試戲的時候,看見好多厲害的前輩,好幾個都是拿過獎的,我當時心都涼了,沒想到謝導最后選了我,我真是”
蘇酥激動的,聲音都有點兒顫了,嘴巴一癟,“我要哭了!”
“瞧你那出息!咱那么優(yōu)秀,選你不是很正常嗎!”
江允推推她,“你跟秋姐說了沒呢?”
“沒來得及呢。”蘇酥松開她,又咧著嘴說:“我給秋姐打個電話。”
她低頭撥號,一邊還跟江允叨叨:“阿允,姐妹兒這次要飛升了,謝導的大制作就從來沒有失手過,而且你知道男主角是誰嗎?”
“誰啊?”
“迷倒老中青三代的男神,你猜猜。”蘇酥賣了個關(guān)子,轉(zhuǎn)頭通了電話,一開口就是,“秋姐,咱們的潑天富貴來了!”
江允出去洗漱完回來,蘇酥還坐在她床上拿著電話唾沫飛揚,喋喋不休,暢想未來。
江允倚在門框上等了會兒,看她沒有閉嘴的意思,打斷她,“未來的大滿貫影后,請問您今天早上想吃什么早餐?我現(xiàn)在下樓去買。”
蘇酥看也不看她,一揮手,“老三樣。”
江允瞧她那得意樣忍不住樂,轉(zhuǎn)身下樓去買早餐,再回來的時候,蘇酥終于停了,正在衛(wèi)生間洗漱。
江允把買來的早飯擺在餐桌上,扭頭瞅了眼賀長澤的房間,房門緊閉著,沒動靜。
江允看了眼時間,已經(jīng)九點多了,平時這個點兒,賀長澤早起來了。
江允走過去敲門,“小五叔,你醒了嗎?”
可敲了幾聲,都沒有人應(yīng)。
這時蘇酥拍著爽膚水從衛(wèi)生間走出來,“小五叔不在家,天沒亮就出去了,我起來上廁所,碰見他,急慌慌的,說朋友有事找他。”
江允心里微微一動,點頭應(yīng)了聲。
心不在焉吃完早飯,她回房間拿手機給賀長澤打了個電話。
手機里“嘟——”聲響了好幾遍,那邊才接聽。
“喂,夭夭?”
聽筒里傳來賀長澤低沉沙啞的嗓音,說不出的疲憊。
江允頓了頓,道:“我聽蘇酥說你一大早就著急忙慌出去了,怎么回事,是遇著什么麻煩了嗎?需不需要我?guī)兔Γ俊?
“不用,沒什么大事。”賀長澤明顯不想多說。
這時江允突然聽見有人問:“你在跟誰打電話?”
是個女人,聽著很像二夫人的聲音,后半句很模糊,應(yīng)該是賀長澤捂住了話筒。
“先不說了,夭夭,我這邊還有事。”
手機那頭,賀長澤直接把電話掛了。
“誰的電話?江允?”二夫人走過來,看了一眼他的手機。
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,平時保養(yǎng)的再好,一夜熬過去,臉上老態(tài)盡顯,眼睛又紅又腫。
“嗯。”賀長澤敷衍地出個聲,把手機裝回兜里。
他坐廚房與客廳隔斷的兩級臺階上,張著腿,胳膊撐在膝蓋上,頭低垂著,眉頭緊緊擰成個疙瘩。
一聲嗚咽飄進耳朵里,二夫人捂著嘴,在他的身邊哭嚎,“長澤,你得想想辦法救救你弟弟啊,小君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也就活不成了”
賀長澤臉上閃過憤怒和不耐,抬頭看她,嘴巴動了動想說什么,最后還是沒說,又低下頭。
偌大的客廳里死寂一片,只聽得到二夫人壓抑的哭聲。
突然,手機鈴聲大作,倆人瞬間緊繃,轉(zhuǎn)頭循著聲源望過去。
是二夫人的手機在響。
她快步走過去,拿起來看了眼,臉上驚懼的表情散開,轉(zhuǎn)身走去陽臺。
賀長澤看她這反應(yīng),就知道不是綁匪的電話,心里稍松一口氣,坐在原地又垂下頭。
二夫人的聲音模模糊糊從陽臺飄過來,時不時夾雜著幾句嗚咽的哭聲,聽不清晰,賀長澤等了十來分鐘,才等到她回來。
“長澤,你手里現(xiàn)在一共有多少可以調(diào)動的現(xiàn)金?”
賀長澤抬頭看她一眼,捏了捏手指,“只有三十多萬。”
才三十多萬!
二夫人失望極了,又急道:“你爸給你的呢?”
這些年,雖然賀長澤一分錢也沒拿過家里的,但老爺子該給的卻一份都沒少,他早早給賀長澤開了一個私人賬戶,年年都會往里頭打進一筆錢。
賀長澤抬頭看她,默了幾秒,說:“大概有個幾千萬吧,我不清楚。”
二夫人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