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嘁!”賀寂舟不屑,“你得意個什么勁兒,誰還沒有把小孩抱大過!”
季叢白不信,“你抱大誰了?”
賀寂舟一臉云淡風輕:“我媳婦兒。”
季叢白,“”
賀寂舟斜眼乜他,“你抱過嗎?你還抱的上嗎?你也就只能抱抱你的大侄子大侄女?!?
季叢白一口老血哽在喉頭,半晌憋出仨字,“你真狗。”
他甘拜下風。
“阿允那么小你就盯上人家了,你變不變態啊?”季叢白薅了薅頭發,忍不住罵他。
賀寂舟翻了個白眼,懶得搭理他。
洛洛瞅瞅這個,再瞧瞧那個,最后不偏不倚地牽住倆人一只手,帶著他們去了衛生間。
心里搖頭感嘆,這些大人可真難帶,唉,心累
吃完飯,賀寂舟和季叢白都沒急著走,坐下來繼續陪洛洛玩游戲。
君雅進了廚房幫阿姨一起收拾,沒一會兒,路斌也進來了。
君雅正拿刀切水果,探頭往客廳里看了眼,壓低聲音問路斌,“寂舟和他那位女朋友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啊?我還以為她今天會一起過來,剛才也沒敢多問?!?
“我也說不清楚?!甭繁髶u頭,“反正看老賀那態度,非得把人綁在手里不算完?!?
君雅嘆了口氣,“就是苦了奈雪了,你不知道,我臨回國的時候,她到咱們家來,瘦得就剩一把骨頭了,我看著就心酸,我還以為她暗戀了寂舟那么多年,最后能有個好結果呢,誰知道半路突然殺出來個青梅”
說著,她忍不住一聲嘆息,“說真的,我替奈雪挺不值的?!?
路斌也嘆息一聲,“感情的事怎么好說呢,沒什么不值的,老賀從頭到尾對她都沒有別的心思,但凡有一點兒,這么多年也不會是這么個結果再說阿允哪里是半路殺出來的,老賀惦記多少年了,回國就是為她來的?!?
君雅驚訝地瞪大眼睛,“假的吧?你也太夸大其詞了,寂舟可不像是個戀愛腦。”
路斌覺得“戀愛腦”這仨字形容賀寂舟又貼切又新鮮,攤手笑說:“有些事就是這么出人意料?!?
君雅用小叉子叉起一塊蘋果喂進他嘴里,用微嗔的語氣哼了聲,“我不信,你們男人總是喜歡夸大自己的深情,其實一個個都是負心漢。”
“老婆,你這話就說得有失偏頗了。”路斌大呼冤枉,“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啊,負心漢雖然多,但專情的也不少啊,比如”
君雅側頭,挑著眉毛,用眼尾斜他,“比如?”
他胳膊無聲無息纏繞上君雅的腰,輕輕摩挲了兩下,低頭在她耳朵邊低聲說:“比如我?!?
君雅被他濕熱的呼吸弄得耳朵癢癢,側頭偏了偏,抬手撓了撓他的下巴,兩只眼睛微微彎著,星光閃爍,柔軟而嫵媚。
這大半年來,夫妻倆分隔兩地,聚少離多。
曠日持久。
現在一團聚,猶如老房子著火。
倆人一個低頭,一個抬頭,含笑凝望著彼此,眼神勾勾纏纏,明明什么也沒干,卻叫人覺得空氣燥熱的令人口舌發干。
旖旎氣氛不斷發酵,達至頂點,在一起正要爆發之時,一聲清咳突然響起。
路斌夫妻倆回神,轉頭循聲看過去。
廚房門口,季叢白抱著洛洛站在右邊,賀寂舟站在左邊,大手高高抬起,擋在洛洛的眼前。
——三個人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們。
路斌:“”
沉默。
震耳欲聾的沉默。
一向淡定沉穩有涵養的人突然在心里很大聲的罵了句臟話。
賀寂舟和季叢白倆在心里比他罵的還大聲。
媽的這是什么人間悲慘!
就好像兩條狗在大街上好好走著,沒招誰沒惹誰,突然就被狠狠踹了一腳。
還他媽是親兄弟踹得。
他倆現在這暴雨滂沱大雪紛飛的,真是見不得兄弟一個人笑得太燦爛。
季叢白轉頭看賀寂舟,遞過去一個眼神:你再給老路派點兒活干吧,努力發揮你奸商的本質,他太閑了,我看不過去。
賀寂舟:我也這么想的。
路斌:說你倆是狗真是一點兒都不冤枉。
氣氛尷尬了那么兩秒,被洛洛天真童稚的聲音打破。
她說:“小舟叔叔,小白叔叔,你們也要學洛洛這樣捂住眼睛,不能偷看爸爸媽媽親親哦,爸爸說偷看爸爸媽媽親親的不是好孩子”
路斌:“”
老父親的臉被閨女扒了個干凈,沉穩板正的形象就此崩壞。
氣氛更尷尬了。
君雅臉紅的不行,賀寂舟問:“嫂子,洛洛是不是要睡覺了?”
君雅趕緊走過去從季叢白懷里接過她,在她小屁股蛋上不輕不重抽了兩下,撂下一句,“你們聊,我帶洛洛上樓先去洗澡?!?
等她走了,賀寂舟和季叢白對著路斌一人表情立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