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允默默翻了個白眼,懶得搭茬。
賀寂舟也沒再逗她,只微微仰頭盯著她的方向,江允淡淡看回去,電話一直通著,倆人卻都不說話。
怪異的曖昧慢慢滋生。
一支煙抽完,先前那個電話又打來,賀寂舟將煙頭扔地上用腳捻滅,說,“掛了。”
說完想起什么,又低笑提醒,“窗,留著。”
話音方落,手機里傳來“嘟嘟嘟”的忙音,電話掛了。
賀寂舟輕輕“嘖”一聲,抓著手機揮揮手,轉身往回走。
兩個未接,他撥回去,“什么事?”
那頭成奈雪的笑聲頓了一瞬,“沒什么事,晚上吃飯的時候碰著季叢白了,我們現在在酒吧呢,你要不要過來一起聚一下?”
話說到這兒,手機被人搶了過去,季叢白的聲音飄進耳朵里,“大忙人,出來小酌兩杯?”
賀寂舟看了眼時間,才不到八點,還早。
“地址發過來。”
“就上回那酒吧,春宵。”
第025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
江允把手機揣回兜里,看著賀寂舟走遠,身影漸漸融進夜色里。
在陽臺上又站了會兒,一陣涼風吹過來,她打了個噴嚏。
發熱的腦袋隨著燥熱的身體慢慢涼下去,江允搓了搓手臂,轉身回屋。
剛進去,蘇酥的電話就來了。
“夭夭,在哪兒呢?”
“老宅里。”
“閑著呢?來春宵找我,等著你,快點兒。”
不給江允拒絕的機會,那邊利索地掛了電話。
江允,“……”
蘇酥掛電話比趕著投胎的都急。
江允原不打算出門的,轉頭想起剛才跟賀寂舟的那通電話,這要是乖乖留在家里洗白白上床,怎么感覺有點兒特意守著春閨等他來爬窗的意思?
這么一想,江允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太好。
她去衣帽間挑了件外套穿上,拿著包往外走,走到門口想起什么,又折返回去,把半開的陽臺落地窗拉到最大。
夜風一下子灌進來,吹起她披落在胸前的頭發。
江允滿意地勾了勾嘴角,轉身出門。
……
江允到了春宵直奔二樓。
這場子是四哥的,蘇酥給起的名兒。
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。
蘇酥很得意,說這名字兆頭好,一刻值千金么,入場費自然得比別家貴點兒,積少成多,財源廣進。
好有一句情趣的詩被她說得滿是銅臭味。
不過四哥很中意,為表感謝,給她在二樓留了個專門的包廂。
最中間,視野最好的位置。
江允推門進去,一眼看見蘇酥在靠墻的沙發上正襟危坐,縮著脖子,雙腿并攏,雙手捏成拳頭放在膝蓋上,乖的像只小鵪鶉。
這跟她平常形象日常作風十分割裂。
江允轉開眼珠子往旁一掃,果然對面沙發上還坐著個體格壯碩的彪型大漢。
大漢扭捏著貴婦范的優雅坐姿,翹著小拇指,正望著蘇酥默默流淚。
江允深吸一口氣,后退一步,扭頭就走。
“夭夭!你來啦!”
背后響起蘇酥驚喜的喊聲。
江允立馬加快腳步。
可惜還是沒逃掉,蘇酥踩著恨天高,矯捷地躥出門,從背后一把抱住她。
江允側臉冷聲道,“放手,咱們還能做朋友。”
蘇酥一邊拖著她進屋,一邊振振有詞,“您哪是我朋友,您是菩薩,救苦救難的好菩薩,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?快點救救信女吧。”
江允,“……”
蘇酥,“你那什么眼神?”
江允,“臉皮不夠厚是不是在娛樂圈混不下去?”
蘇酥,“……”
江允點頭,“喔,那我能理解了。”
江允嘴巴不落下風,被迫對上沙發上垂淚的彪形大漢還是有點兒生無可戀。
大漢就是蘇酥的經紀人秋姐,披著漢子的皮囊,卻長了副女兒心腸,所以眾人都稱一聲“姐”。
秋姐行事走林妹妹那一掛,經常拿眼淚來淹你。
不聽話,他也不多說,就默默拿雙淚眼瞅著你,瞅的你內疚的直想扇自己兩巴掌。
蘇酥天不怕你不怕就沒服過誰,偏怕了他那幾顆淚珠子,被治的死死的。
江允也遭不住。
“……秋姐。”她干笑著打了聲招呼,貼心地抽張紙巾遞過去,“這又是怎么了?”
秋姐不吭聲,抬眼看著她,眼睫一忽閃,兩行清淚又落下來。
好委屈,好可憐,好無助,但我就是不說。
江允頭皮頓時一麻,轉頭咬著牙問蘇酥,“你到底又干什么出格的了?”
“我什么也沒干啊……”蘇酥被問得十分委屈,“就是上回在底下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