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莖戳向花心,在穴里攪動、馳騁。隨著,濃稠的白精射入腔體中,她縮在他懷里,聽他發出聲喟嘆:“一起出去。”
春桃爬出水池,俯下身,朝他伸手,仔細一瞧,在水中泡得過久,肌膚褶紋縱橫,收縮成片。不由心中多想,裴知春搭上她掌心,五指收緊,稍微用力回握,落坐回輪椅上。
披上一身薄衾后,裴知春恢復清明,緊盯她微濕的發絲,“膽子挺大。”竟敢罵他笨。
春桃偷覷他一眼,“郎君……”他既沒趕她走,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,反倒顯得有些半推半就。畢竟,這春情散效力特殊,主在惑人心智。他大抵不知道自己中了藥,最好永遠不知曉。
沒等春桃說完,裴知春即刻打斷:“浮浪。”
春桃笑道:“可郎君不也快活了么?”她嗓音如黃鶯出谷,風風韻韻,似春風拂檻,勾在他心上。
裴知春視線凝滯在她臉上,又迅速收回,似被什么燙了一下,倏然抬起手,向她擲去一件外衣。
外衣落在春桃肩上,籠住她單薄的身影。
“披上。”春桃又聽裴知春說:“不知羞。”
口是心非的男人!羞的該是他!
春桃撇撇嘴,匆匆披上外衣,沒來得及束發,烏發嬋鬢,如墨洇開。
裴知春轉過頭,不敢再多看。他收攏指骨,緊抓住輪椅扶手,心底忍不住自嘲:方才自己那放浪形骸的模樣,觀其行止,殊不見半分廉恥之心。
自幼以來,他自持君子之風,謹守禮法,清心寡欲,凡事從不逾矩。然而……此刻,竟一句呵斥都難說出口,由她站在那里,喚他一聲“郎君”,在耳邊盤旋,揮之不去。
不到須臾,春桃系好腰間衣帶,手搭在輪椅把手,察言觀色道:“郎君,該回房了。”
裴知春倚靠回輪椅上,唇邊僅吐出一句:“看不出,你比我還謹守規矩。”他稍作思忖,猛地想起今夜她端藥送到書房,說感恩他送藥,身子好差不多了,言罷還勾他腿,俯下身,喂他了塊水晶皂兒。
想到這,裴知春猛掐自己虎口,逼迫自己清醒。他看穿她的城府,本該厭棄她的虛偽,卻仍舊選擇——
春桃不慌不忙接過話:“自然。不過,若是郎君覺得奴婢礙眼,奴婢這便退下。”說完,她驟然松開扶手,衣袖隨風一甩。
果真沒走多遠,她就聽裴知春開口:“回來。”
見春桃施施然回到身旁,裴知春掃過她瑩白的皓腕道:“我只想知道,你還有多少能耐。”
“郎君……”春桃杏眼含淚,語調凄絕:“怎能此般想我,我只是念著郎君。”
裴知春聽得支起額角,無聲笑了下,又察覺唇邊的水晶皂兒味似未消散,極快板下臉,“罷了,回屋吧。”一直待在書房,是好些日子沒回屋休息了。
春桃頷首,挽起袖子,推起輪椅,走出浴池。浴池外,天呈燕尾青,夜風吹拂闌干,揚起春桃散落的幾綹濕發,淺擦過他手背,帶著些許濕意,撓得他心發癢。
裴知春忍不住窺向她側顏,方才她在水中的模樣,面似桃花嬌、眼比秋波媚、嗓音含著春……
這綺念,得止住!
裴知春竭力壓下上揚的嘴角,似想說什么,卻只淺哼一聲,任由她推動輪椅,消失在夜色深處。
云母屏風后,繡簾垂下,紅燭淚落,映出紗縠軟簾蕩晃。帷帳內側,裴知春坐在床沿上,手中握著書卷,時不時瞟向春桃。
春桃心不在焉,眼皮漸重,心里腹誹:這男人怎的遲遲未寢,她倒是想早點回去休息。于是,她出聲提醒道:“長公子,已經亥時了,該……”
“聒噪。”裴知春冷冷打斷她。
接著,他合上書卷,隨手放在一旁,掌心扣住她腰腹,稍稍用力,帶她進梅花帳,“睡覺。”
春桃愕然,快速理好心緒,闔上雙眼。風吹燭火,掀起羅帳一角,她翻身與裴知春對視,淡淡的檀香味從他身上飄來,清冷溫和。
“還不睡?”裴知春揚眉看她,“你翻來覆去,教我如何入睡?”
春桃閉上眼睛,回答道:“回郎君的話,奴婢睡不著。”看,這不燈都沒吹。
“呵。”裴知春偏過頭,不再看她。
帳中,瞬時靜默,四周黢黑,唯有羅帳外一燈如豆,照出錦被起伏。耳邊綷綷縩縩的響,春桃煩悶地睜開眼,卻見裴知春那雙眼如沉石入溪,靜靜凝視著她。
這一刻,春桃竟看不懂他的眼神。
良久,裴知春才說:“吉日在月中。”
“吉日?”春桃連連問。
裴知春耳畔生起一抹紅霞,答得不自在:“和你的。”分明幾日之后便是……實在多此一舉。倏地,他似有所悟,斂去眼底的疑惑。
春桃聽了,胃里卻灼灼的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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