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沉沉,風雨如晦。
一青衫書生于雨中疾行,舉目四顧,只見一座破寺若隱若現于雨中,似是一處可暫避風雨之地。
雨絲如織,像是隔絕在破廟前的一道屏障。
書生稍作凝思,便疾步向寺廟走去。推開寺門,只見兩三張破桌卻并無佛像,四處皆是一股殘敗之氣。
書生抖落身上的雨水,環顧四周,找了個干燥的角落坐下生火。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,一點點滑過與肌膚緊緊相貼的青衫,擦過腰際又隱入其中。幾縷青絲貼在額前,更添狼狽。
只不過半柱香時間,寺外又起一陣腳步聲。書生心中暗想,恐是同他一般的避雨之人尋來了。
正欲起身相迎,卻見一片素色映入眼簾。來人身著白色紗裙,眉若細柳、膚如凝脂,齊腰的長發只一縷絲帶微微挽著,更添幾分弱柳扶風之意。
“姑娘可是來躲雨的?外面雨大風急,不若先來火堆旁稍作停留、修整一二。”
凝月稍顯猶疑,思躊片刻卻還是頷首向火堆走去。步態輕盈,猶如風中柳絮。待到近些,書生這才驚覺她本就輕薄的衣裙早已濕透,幾乎快能看見胸前的兩粒紅豆。
書生自覺失禮,連忙將頭低下,只余耳旁兩片緋色。
“姑娘怎會只身來此?”
凝月聽后兩道柳眉微蹙,“恰逢中元,家中長輩年邁,小女子便自告奮勇只身前去祭拜。卻不想歸途又遇急雨,只好先尋個躲雨之處稍作停歇?!?
書生聽后忍不住皺起眉頭,將手中捏了半天的外袍遞給凝月,“姑娘如不嫌棄,便先將就用著。”
凝月也不推辭,利落將青衫披上,只覺一股淡雅的墨香籠罩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多謝公子,公子看起來像是讀書人。”
“不過是識得幾個字罷了?!?
凝月忽而想起三陰姥姥的話,心中頓生樂趣,“我叫凝月,還未請教公子大名。”
書生微微坐正身子,轉向朝凝月認真答道,“在下陸時安?!?
凝月不禁蹙眉,也不知是不是天下書生的性子都如他這般,榆木似的問一句才知答一句。若是都像這般,也不知為何會引得如此多的姐妹情根深種。
借著火光凝月又將他細細打量一番,陸時安身姿修長挺拔,臉龐清瘦線條分明,嘴角微微揚起,透著一股書卷氣。眉宇間,一雙如墨的細長雙眸又顯得有幾分多情。確有幾分姿色。
突然,伴隨著一聲轟鳴,一道驚雷劃破夜空。凝月仿佛受驚一般,撲進了陸時安的懷里,慌亂地用雙手勾住他的肩膀,衣袖輕輕滑落,漏出兩節藕臂。若是細看便能發現,她的臉上哪有什么懼色,反是勾著一抹輕笑。
陸時安有些僵硬,他沒什么同女人親密接觸的經驗。此時卻是一具柔軟嬌嫩的身軀與他 緊緊相貼,尤其抵在他胸前那兩團微微浮動的渾圓,更是讓人無法忽視。每當他想拉開些,身前的女人便貼的更緊,仿佛一直受了驚嚇在尋求安慰的貓咪。陸時安只好拍拍她的背安慰道,“別怕。”無奈的由著凝月攀在他的身上。
火光漸漸暗了些,雨也有了將停的意味,耳邊傳來一陣勻長的呼吸。陸時安輕輕將人移到腿上,以便讓她睡得更舒服些。而后動了動微僵的肩膀只覺好笑又無奈,這姑娘的心未免也太大了些,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竟如此不設防備。
卻哪知凝月卻是并未入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