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樟微微一笑,“從來沒有分開過,又怎么能說和好呢?”
“姐姐,你說是吧?”她轉頭看向林桉。
“嗯我們”林桉覺得自己囁嚅的樣子十分可疑。
“怎么了?”許安聞顯然感知到了她的遲疑。
林桉從未覺得許安聞對情緒的感知竟然這么敏銳,明明從前無論她開心還是難過對方都沒在意過。
是因為對象是林樟嗎?
“可能是姐姐不太習慣表達感情。”這次輪到林樟替林桉開脫。
許安聞沒有接話,只是沉默地垂眸。
兩秒后她說:“樟樟,你以前都會走在我旁邊,今天怎么離我這么遠?”
話在問林樟,卻讓林桉眉頭緊皺,她總覺得許安聞語氣中已經含上幾分試探,偏偏林樟還在此時將手覆上她手背,只要許安聞轉頭就能看見。
“可能以前沒擺對自己位置吧。”林樟的語氣帶著點輕松的笑意。
這話讓許安聞有些一頭霧水,但她只是暗自記下,沒有再問,“對了,最近倫敦交響樂團有場音樂會,我這兒有兩張票,要不要一起去聽?”她沒有問林桉,畢竟林桉一向對此類活動不感興趣。
“許姐姐,你最好了,那我就和姐姐一起去啦。”
“樟樟”許安聞欲言又止,她微微偏頭想去尋林樟,卻看見林桉飛速撤回的手,輪椅在下一秒停下,不等許安聞說什么,林樟走到她身邊半蹲著笑問:“票在哪呀許姐姐?”
許安聞破天荒地沒理林樟,而是轉頭跟從剛剛起就一直不說話的林桉對上視線,“林桉,你想去嗎?”
“跟樟樟一起。”
“去看音樂會。”
她將兩個選項咬得分明,因為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從前的林桉不會選的。
林樟覺出了她想拒絕的意思,先一步開口,“姐姐肯定想去。”
許安聞只是看著林桉,意有所指地說:“林桉是個成年人,能自己做決定,應該不需要別人為她拿主意。”
“是嗎姐姐。”林樟緩緩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望著許安聞,“我是別人嗎?”
那種感覺再次襲來,上次許安聞與祁謙話里有話、旁敲側擊時,林桉也只能像現在這樣呆站在一旁,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等待兩人的爭奪。
贏了的趾高氣揚,輸了便蓄勢待發,等著下次扳回一局。
個中想法又真的純粹嗎?
林樟到底是出自于喜歡她,還是出自于不想輸。
而許安聞又無非是仗著她在自己心底里的地位,肆無忌憚地逼迫自己妥協。
兩人都無視著她夾在中間的難堪,許安聞是,林樟也是。
林桉煩透了。
“不如你們一起去。”林桉徹底放開輪椅,“你們不是聊得很開心嗎?”
“想必去了音樂會也會更有共同話題。”林桉的聲音透著一絲冷意。
林樟見她生氣立馬慌了,拉住林桉的手搖了搖,“姐姐,你不要生氣。”
她剛剛表露出的強勢瞬間消散,“你說什么就是什么,我都聽你的。”
許安聞的臉色也跟著變了,她自然是希望林桉如她所想,將獨處的機會留給她和林樟,可兩人的反應告訴她有些不太對勁,林桉不對勁,林樟更不對勁。
一個是眼里不止有她,一個是眼里似乎不再有她。
自從車禍之后,許安聞便發現自己愈發敏感了,她能更輕而易舉地察覺到隱藏在眾人笑臉背后的細小情緒。
她能感受到林桉的愧疚,于是她利用那份愧疚;她能感受到林樟的迎合,于是她默默享受林樟不知所出的示好。
她知道,自己一向不會錯,林桉與林樟之間一定發生了些什么,有什么事情脫離了掌控。
她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,但人際交往中情感變化的答案不是靠問出來的,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斷。
許安聞只作出什么都未曾察覺的模樣來打著圓場,她溫柔地笑笑,“沒事,一起吧,我再找朋友拿一張票便是了。”
“樟樟,最近回來都住在家里嗎?會不會不方便?”許安聞再次開口,林樟在s市并沒有房產,而林父林母二人又都住在市郊的區域,年輕人住著總是有些不方便。
“沒有呢,許姐姐,我都住在朋友家里。”林樟擔心再惹林桉生氣,對許安聞的態度面上有所緩和。
“樟樟,要不然你還是回家里住吧,空房間很多,你和姐姐見面也方便。”
林樟不敢再擅自作主,她只是期待地看向了林桉,“姐姐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