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明鏡和容容同時開口。
容容愣住。
她以為他還會顧左右而言他,雖然她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好,今晚無論如何都要他吐露心聲,但以他的性格,很難開口。
可是人生無常,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。
萬一她永遠也看不見他了。
是不是在死前會留下莫大的遺憾?
答案是肯定的。
容容光是想一想,都覺得承受不了,而且活著的人只會更痛苦。
所以她不想再逃避了。
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姬明鏡一開口,竟是表白。
莫名地,她腦子里閃過一句話:他終于爺們了一回!
容容勾唇笑了。
姬明鏡長臂一勾將容容摟入懷中,接著轉身,將她抵在門上。
“你先別說話,聽我說。”
姬明鏡俯首在她耳畔,低啞的嗓音緩緩溢出唇間:“對不起,當年我是清醒的,只是卑劣的想要你,就順勢而為,任由你走進我的房間。
還記得我把你從長藤市帶回來的那晚嗎?我在祠堂里跪了一夜,對著列祖列宗發誓,這輩子我都只要你一個。
我愛你,容容。如果我以后違背承諾,就讓我斷子絕孫,不得好死!”
容容抬手捂住了他的嘴。
其實,她早就知道他當年是清醒的。
也就更無法接受,因為他是她未婚夫的小叔啊!
最終她選擇了逃避。
那是她第一次離開姬家,在狹小的出租房里,分裂成第二人格,忘記那些復雜的情感,變成一個天真的酷愛養花的畢業生。
她還認識了霧寶。
之后沒多久,她就被他找到,帶回了姬家。
那一晚她的主人格蘇醒,與他發生激烈爭吵,她遷怒他,罵他是畜生,她以為他憤然離去,第二天也沒出現,是還在生氣,沒想到他是在祠堂跪了一夜。
當時的天氣,祠堂晚上異常陰冷。
他跪一夜應該是病了。
還有,他像猛獸一樣將她圈入他的地盤,很多對她來說棘手的事,都被他先一步解決了, 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受他的保護,她確實得了恩惠。
容容想了很多。
姬明鏡心里七上八下,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拉扯一般。
一個問,她為什么還不說話?
另一個說,因為對你無話可說啊。
然后就吵起來了。
姬明鏡感覺此時此刻,自己猶如一個死囚上刑場般十分難熬,一會兒在想刀怎么還不落下來,一會兒又在想刀落下來該怎么辦,她是不是會立刻搬出去?以后,他們還有以后嗎?
姬明鏡做事,沒有百分百把握之前,是絕不會動手的。
只是今晚,他連百分之十的把握都沒有,卻還是說了。
因為他再不說,就沒機會了。
姬明鏡忍不住喚了一聲:“容容。”
容容回神:“嗯。”
“做我女朋友好不好?”姬明鏡在她耳畔祈求:“我向你保證,以后絕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情,我也絕不背叛我們的感情。”
容容沒說答應,但也沒拒絕,她問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。
“族老那邊你打算怎么說?”
畢竟她之前的身份是姬憲禮的未婚妻,雖然兩人解除了婚約,但她卻成了姬明鏡的女朋友,這在那些老頑固眼里,無疑是地震級別的大事。
恐怕會遭到他們強烈的反對吧。
怎么說?他有必要跟族老交代自己的私事嗎?
但她顯然誤會族老的權利了,一瞬間,姬明鏡想通了很多事,詫異的挑眉:“你一直在擔心這個?”
容容沒說話。
姬明鏡跟她解釋道:“我不僅是家主,還是姬家集團的總裁,所以,是他們靠著我吃飯,不是我要受他們限制或擺布,明白嗎?”
容容眸子里閃過一絲震驚。
“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,多次拒絕我的吧?”姬明鏡心疼她的隱忍,也心疼自己:“我真是太冤了。”
頓時,容容不咸不淡的問:“你是在怪我嗎?”
“不是!”姬明鏡回得斬釘截鐵。
容容嘴角微揚,推了推他:“好了,去開燈吧。”
姬明鏡抱著她嬌嬌軟軟的身子,舍不得放開:“不要,讓我再抱一會。”
容容有點無奈,故意道:“你是只敢在黑暗中說這些話嗎?”
姬明鏡否認:“當然不是!”
他放開她,走到開關處開燈,剎那間,閣樓亮如白晝。
“我愛你。”
姬明鏡注視著她的眼睛,溫柔而纏綿。
容容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臉頰發燙,雖然他剛才說過了,但再聽一次,她內心依舊升起一陣悸動。
“當著外人的面,你也敢這么說?”
“明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