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洗了碗走到門口,呆了呆。
除非她側身,不然出不去。
容容抬眸望著黏在門口的男人。
四目相對。
姬明鏡摸了摸鼻子。
“一起去吧。”他扔下這句,率先往門口的方向走去。
容容若有所思的跟在他身后。
姬明鏡并未給她多少思考的時間,問道:“花容居裝修好了就回帝城對吧?”
容容‘嗯’了一聲。
花容居積攢了很多愛花人士,越早開業,越能避免顧客流失。
不過我還會回來的。這話她還沒說出口,就聽姬明鏡說——
“行,這段時間你就住在家里,缺什么自己跟管家說。”
仿佛將她當成了暫住的客人。
容容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,換成兩個字:“謝謝。”
走在前面的姬明鏡嘴角扯了扯,無聲哂笑。
突然,他停下腳步。
容容一不留神撞在他身上,姬明鏡往前踉蹌了下,恰好旁邊有把長椅,他順勢坐在上面。
容容緊張的看著他:“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啊。”姬明鏡望著她,一副‘我沒有逞強’的表情。
他又說:“你去拿紅酒吧,我坐在這里看會兒星星。”
容容抬頭望了眼夜空,繁星點綴,是挺好看的,但他不像有閑情逸致賞星星的人啊!
容容:“你真沒事?”
姬明鏡:“你挺啰嗦的。”
容容扭頭就走。
目送著她走遠了他才收回視線,隨即掏出手機打給姬空。
電話接通,姬明鏡胡說八道:“你帶游老去一趟陳京水家,他閃到腰了,動彈不得,如果很嚴重你就送他去醫院吧。”
姬空不疑有他,立刻應道:“好,我這就去找游老!”
掛了電話,姬明鏡抬起右腳踹在椅子上,頓時疼得他抽了口涼氣。
他把鞋脫了,看著右腳紅了一塊像是那么回事了,便彎腰把鞋穿好,還沒抬起頭,突然一片陰影籠罩而來。
姬明鏡看著出現在視線里的雙腳,身體僵了一瞬。
容容沒走多遠又回來了。
因為他的表情不太對,她不放心,所以回來看看。
果然看他在揉腳!
一想到是自己剛才撞了他,導致他受傷,容容難掩自責的蹲下來。
她剛要開口時。
姬明鏡率先發問:“紅酒呢?”
容容抿唇:“我沒去地窖。”
“那算了,今天不喝了,你回去吧,我繼續看會兒星星。”
姬明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,雙手搭在椅背上,仰頭望著夜空。
那認真的表情仿佛真的在看星星一樣。
但容容看得出來他在裝沒事,又擔心又內疚,哪里肯走。
她焦急的說:“我打電話給姬空,讓他請游老過來。”
姬明鏡淡聲開口:“不必了。”
但容容堅持:“你不告訴我傷了哪里,就必須看醫生!”
“你急什么啊,我又沒說不告訴你。”
姬明鏡輕嘖一聲,隨即頷首,按了按眉心:“不過他們出去看診了,你打電話也沒用。”
容容眼中閃過錯愕:“出去看診?游老不是專門負責你的傷嗎?”
“陳京水閃了腰,打電話跟我請假,我作為老板,理應體恤一下員工。”姬明鏡說得一本正經。
原來是陳秘書長受傷了啊!
容容沒有多想:“我送你去醫院!”
她不由分說在他旁邊坐下,抓住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,要拉他起來。
姬明鏡忍著笑意,語氣不明:“我不過是走夜路扭了下腳,你就讓我去醫院丟人?你安的什么心啊?”
容容:“……”
那你一副忍受劇痛的表情,很容易讓人以為你骨折了啊!
她把他胳膊放下來。
姬明鏡挑眉:“是你撞的我,送我回去不過分吧?”
容容站起來道:“我叫人來扶你。”
“不用叫人,一點小傷而已,我還丟不起那個人,你想走就走吧。”姬明鏡的口吻說得很無所謂。
容容過意不去,重新把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,扶他起來。
姬明鏡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。
但容容還是把他扶起來了。
姬明鏡有點懵。
轉念一想,她學過跆拳道,哪怕是背一個成年男人也是背得動的。
他忽然有點懷念那個什么也不懂的小容容了。
容容一路扶著他走進家主院。
她本想把他放在沙發上,然后看看腳傷,盡管不嚴重,上點藥也是好的。
但才進門,姬明鏡語氣透著一股煩躁:“麻煩你送我去臥室,我渾身是汗,得洗澡。”
不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