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各自的母親報(bào)備行程后,沉明玉帶著蔣臣玉去了自己房間。
“它叫什么名字?”
蔣臣玉蹲貓窩旁邊,怕吵醒貓崽子,刻意放輕了聲音。
“它叫蛋黃。”
沉明玉從床頭柜的抽屜拿出喂奶的工具,輕車熟路地抽了一管奶遞給他,“試試吧,很有趣的。”
蔣臣玉緊張得要命,捏著針筒的手都在隱隱發(fā)抖。
蛋黃太小了,沉明玉捏著它的后頸皮塞他手里的那一瞬間,他肉眼可見地僵住。
“貓媽媽都會這樣叼著貓崽子,所以拎它們的后頸不會覺得痛,另外,你別那么緊張,手不要抖,你不會傷害到它的。”
她道。
“好小一只”
他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捧著脆弱的小貓崽,生怕自己動作大點(diǎn)會傷到幼小的生命。
“估計(jì)才兩個月大,你試著喂喂它吧,慢慢地推注射器,不要擠得太快。”
貓崽子喝奶的時候耳朵也在不停地抖,沉明玉和他都低低地笑出聲,兩顆相隔甚遠(yuǎn)的心和靈魂在此時此刻終于在慢慢靠近。
幼小的生命,如此可愛。
沉明玉抬頭看著他,有些恍惚。
“我臉上是有什么東西嗎?”
蔣臣玉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,眼神不自然地左右閃躲。
“沒。”
她搖頭。
“蛋黃喝完了奶后還要做什么嗎?”
蔣臣玉放下針筒,臉頰往蛋黃那邊蹭了兩下,聽到它發(fā)出的呼嚕聲,嘴邊的笑越來越深。
“我來教你怎么幫蛋黃排便。”
沉明玉回到房間時,手里多了幾張溫水浸濕的紙巾。
夏天的午后,日光穿過葉隙投下來大片金色光斑,敞開條縫隙的窗戶外面,探入云端的樹搖得很輕,樹葉碰撞出的沙沙聲催得人昏昏欲睡。
屋內(nèi),小小的兩人相對而坐,時不時有幾聲輕笑消散在吹進(jìn)來的夏日微風(fēng)里。
淺綠色的碎花窗簾在風(fēng)里起起伏伏,陽光透過縫隙灑進(jìn)來,斑駁陸離的光影落在小少年身上,鍍上一圈朦朧柔和的光。
小女孩趴在床邊,支著腦袋無聲注視著眼前的人。
一男一女一貓,歲月靜好。
“明玉!臣玉!吃飯了!”
樓下,徐麗婷的聲音打破難得的悠閑氛圍,沉明玉戳戳同樣昏昏欲睡的蔣臣玉,小聲說:“吃飯了。”
“好。”
他揉了兩下眼睛,聲音染上困意。
下了樓,徐麗婷一手著牽一個往蔣家走,因?yàn)閯偛诺莫?dú)處,蔣臣玉對二人的態(tài)度多多少少熱絡(luò)起來,連徐麗婷拋出的問題都能回應(yīng)幾句,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淡。
這是個好跡象。
還沒走到蔣家,叁人就聽到前面?zhèn)鱽砟信臓幊陈暋?
“我說了不下叁遍,不同意就是不同意,讓他跟你去那么遠(yuǎn)的地方,除非我瘋了。”
客廳里,陳云芳跟蔣云山在爭執(zhí),爭執(zhí)的內(nèi)容似乎和蔣臣玉有關(guān)。
“只是帶他出去見見世面,老婆,最多五天,五天我就帶他回來。”
“不行,一天也不行,工作做的好好的,干嘛還要求你帶孩子去國一趟?”
“我也不清楚,反正到了那邊就知道了,老婆~”
“叫媽也沒用,反正我不會同意讓你帶臣玉去那么遠(yuǎn)的地方,萬一你在忙,我又不在身邊,而且國那邊亂得要死,孩子出意外怎么辦?”
“那要不一起去?”
“你讓我考慮考慮。”
“好。”
爭執(zhí)聲結(jié)束,徐麗婷這才帶著兩個孩子進(jìn)了客廳。
陳云芳和蔣云山還保持著擁抱的姿勢,姿態(tài)格外恩愛親昵,仿若剛才的爭執(zhí)不過是徐麗婷和沉明玉出現(xiàn)的幻聽。
“吃飯吧。”
陳云芳余光瞥見徐麗婷叁人,尷尬地推開身后的丈夫,催促著幾人上桌吃飯。
畢竟是才見過兩面的陌生人,徐麗婷不好待太久,于是幫陳云芳收拾好晚餐殘局后就帶著沉明玉回了自己家,她們走后,陳云芳坐在沙發(fā)上表情陰晴不定。
她實(shí)在不理解,自家丈夫即將去國工作,董事會怎么突然要求他帶蔣臣玉去舊金山的分公司?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?
“在想什么?”
蔣云山坐在她旁邊,懷里還抱著快熬不住夜的蔣臣玉。
“在想你們公司的董事為什么會要求你帶臣玉一起去。”
她說。
“我也不明白,但是我必須這么做,如果我能受到董事們的青眼相待,往后我肯定能成國內(nèi)公司的管理層,到時候你和臣玉的將來不就更有保障了嗎?”
蔣云山攬過她的肩膀,“只是去幾天而已,沒關(guān)系的。”
陳云芳心疼他的疲態(tài),但他這番話也實(shí)在是沒有辦法拒絕。
但當(dāng)她看見丈夫懷里呵欠連天的兒子,終究還是沒說什么,對她而言,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