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回車里,握緊身旁的手,“阿遠,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對嗎?”
陳思遠側目,平靜的眼眸里涌動著強烈愛意,“當然,我們當然會永遠在一起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”
蔣臣玉,我會讓你離開陳思遠的身體的。
她暗暗發誓。
飛往城市的飛機劃過天際,沉明玉與陳思遠也在下雨前準時抵達屬于兩人的溫馨小家。
“阿遠,喝點牛奶嗎?剛才我看你一直捂著胃。”
她朝臥室里收拾行李的陳思遠喊了聲。
“好。”
他的聲音傳過來,沉明玉將安眠藥掰成小塊丟進奶白色牛奶里,遞給剛好收拾完行李的陳思遠手里。
親眼看他一飲而盡含有安眠藥的牛奶,她肩膀往下一沉,微微勾起嘴角。
“怎么了?為什么這么看著我?”
陳思遠摸摸臉,問。
“沒,奔波一天,有點累了,要不要休息會兒?”
沉明玉鉆進他懷里,貪戀他身上的香水味。
陳思遠剛要開口說話,腦子忽然變得很沉很沉,連懷里人的臉孔都有些重影模糊。
“你累了阿遠,我扶你去休息。”
耳邊沉明玉的聲音空闊悠遠,仿若從很遠的地方傳來,他半邊身體已經堅持不住,軟綿綿地靠在她身上,“我,我為什么”
失去意識前,他想到那杯牛奶,還來不及質問那杯牛奶里被她放了什么,就被扶著倒進柔軟的床鋪里。
“阿遠,不,蔣臣玉,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。”
沉明玉替他掖了掖被子,走前在他嘴角留下一個吻。
駕車離開小區前,她從車里的副駕找到一枚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落在縫隙里的平安符,明黃色的平安符靜靜躺在手心,她凝神看了會兒,五指收緊。
原來那時候他不愿意進平安寺是因為占據阿遠身體的蔣臣玉是鬼,正因如此,所以他懼怕寶相莊嚴的佛像、厭惡漂浮在空氣里的檀香。
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有跡可循,只是她不曾注意到而已。
“呼”
呼出口濁氣,她駕車再次駛向平安寺。
即便天氣再糟糕,平安寺的香客依舊只增不減,偌大的停車場幾乎擠滿了車,沉明玉頗為困難地在角落找到停車位。
她停好車,傘也打直接沖進雨里。
經過小心避著雨的香客,匆忙奔走的身影引來許多人注視,不過他們也只是匆匆一掃,并不覺得稀奇。
她要快點,再快點,不然明德住持的誦經會就要結束了。
豆大的雨水砸在臉上,她一時也顧不得那么多,穿過寺廟里彎彎繞繞的回廊,準確捕捉到寶華殿傳來的誦經聲,加快步伐。
“諸法因緣生,諸法因緣滅;因緣生滅法,佛說皆是空。”
門扉大敞的寶華殿內,鶴眉老者靜靜坐在蒲團上,他敲著跟前的木魚,轉動手中以菩提子佛珠,嘴巴開合間,洪亮堅定的聲音意外安撫了沉明玉那顆急躁的心。
她頂著濕透的衣服,在角落里找到個沒人坐的蒲團,雙膝跪坐,姿態虔誠。
“緣來則去,緣聚則散,緣起則生,緣落則滅,萬法緣生,皆系緣分”
明德住持微睜清亮雙眸,一一掃過寶華殿中的香客,視線最終停留在角落里那名渾身濕透的女客身上,她面若玉盤,本該是一生順遂的面相,但如今卻印堂發黑,命不久矣。
見明德住持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,沉明玉心下一緊,下意識想在這樣嚴肅的氛圍里向他求助,不過好在她拼死忍住了。
明德住持再次閉上眼睛,吟誦讓人心安的經文。
十分鐘后,殿內香客紛紛散場,明德住持也在一眾素袍僧人的攙扶下準備離開,沉明玉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,顧不上禮儀,直接喊道:“明德住持!求您救救我的未婚夫!”
夾雜著哭腔的聲音被雨聲掩蓋,她不知道明德住持有沒有聽見,紅著眼,大口地喘氣。
“住持。”
素袍僧人呼喚一聲。
明德住持停在原地,輕嘆一聲,說:“請這位女施主隨貧僧來吧。”
沉明玉驚喜地瞪大眼,急忙跟上去。
她跟明德住持與素袍僧人走過雨幕里的彎繞回廊,最后停在靜室門前,猶豫著要不要進去。
“進來吧女施主。”
明德住持點燃靜室的檀香,邀她進門。
踏過高高的門檻,她隨意掃過四方小屋里的擺設,經由素袍僧人的引導坐在其中一個蒲團上。
“女施主,有何難事請傾吐吧。”
他說。
門外大雨滂沱,沉明玉停頓了下,把最近遭遇的事一一告知。
說完這些,她擔心明德住持也沒有辦法解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,緊張地掐緊虎口處的肉。
“世間萬物遵循因緣法則,一切因果不離緣起,女施主,那日探險,你與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