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嚇到你了?!?
陳思遠伸長胳膊把她往懷里一撈,神色愧疚。
“你你怎么這么晚還不睡?”
沉明玉埋在他頸窩里,悶聲發問。
“在想些事情?!?
陳思遠勾起她的一綹頭發放在手里把玩,漫不經心的解釋聽起來似乎不是他盯著人看不睡覺的真正理由。
“別再嚇我了,你也知道我膽子小”
沉明玉抱緊他的腰,這兩天她經歷的怪事實在太多了,心臟根本負荷不了三番兩次的驚嚇。
“對不起,是我的錯。”
松開繞在手指上的頭發,陳思遠抱緊她溫暖的身體,鼻尖抵著她的額頭,發出滿足的呼吸聲。
室內再度陷入寂靜,夜色漫長,不久前還相擁而眠的兩人只剩沉明玉,至于陳思遠,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。
電腦屏幕投射的藍光映在陳思遠臉上,鼻梁上的鏡片表面勻速地劃過密密麻麻的字體,偶爾還會有幾張頗有年代感的照片跳進視野。
他撐著下巴嘴角微勾,掩在鏡片底下的眼睛里浮現淺淡的笑意,緩慢放大電腦里有關于二十七年前那場滅門案的新聞圖片。
除了報紙上刊登的三張照片,這篇記錄在互聯網上的滅門案則更為細節,發布者大概是擔心照片內容會讓人不適,將多出的幾張彩色舊照舊照修成黑白色。
黑白相襯的舊照底色,照片里的細節令人后頸發涼。
身量修長、單薄的少年泡在浴缸的血水里,黑與白的反差色,他的臉尤為蒼白,雙眼緊閉、嘴角上揚,如果只看到這里,可能以為他只是在泡澡,然而事實上,少年漂亮的脖頸有一道長長的、皮肉翻卷的傷口。
傷口深可見骨,大量的動脈血將浴缸里的水染成深色。
這副構圖,莫名讓人想到約翰·埃弗里特·米萊斯的那副名畫——《水中的奧菲利亞》
陳思遠摩挲著下巴,繼續向下翻閱,注意到這篇新聞結尾的一段話。
‘那個時候邪教橫行,或許這才是蔣臣玉狠心殺害父母的唯一解釋?!?
他停止翻閱的動作,眼神晦暗不明。
“這么晚不睡在看什么?”
沉明玉在臥室門口站了有一會兒,實在是忍不住好奇開口詢問。
“沒看什么,你怎么醒了?”
陳思遠生硬地轉移話題,虛虛合上電腦,摘下眼鏡捏捏酸脹的鼻梁。
“是不是又有組員大半夜給你發工作郵件???”
“嗯。”
他順著臺階嗯了聲,重新戴好眼鏡。
“那你解決完了就早點睡,我記得你明天還要早起開會”
沉明玉打了個哈欠,轉身就回了房間。
臥室的小夜燈發散著昏黃的光暈,陳思遠的眼神緊隨沉明玉的背影。
她的身材不像現在大部分人追求的白幼瘦,豐滿的胸臀、略帶肉感的大腿與腰腹掐起來格外軟。
陳思遠和她在一起膩歪的時候很喜歡掐她腰上的軟肉,做愛的時候也是,格外喜歡捏她的胸,手感非常柔軟。
他從沙發上起身,緊隨其后進了臥室。
沉明玉睡得沉,沒注意到陳思遠正蹲在床邊看著她。
“明玉”
他壓低聲音喊了一聲,她一動不動,顯然睡得很沉,“晚安,沉明玉。”
第二天早上,沉明玉詫異地看著廚房里忙碌的身影,昏沉的腦子霎時清醒,“阿遠,你什么時候學會做飯的?”
她好奇地湊過去,發現他動作很是熟稔,根本不像第一次做飯。
“今早剛學會。”
他指向餐桌上摁了暫停鍵的平板,里面播放的視頻內容恰好是教人如何做一頓簡易的早餐。
“怎么突然想著做早餐了?”
她從后抱住男友的腰,隔著單薄的襯衣,在他壁壘分明的腹肌上享用另一層意義上的‘早餐’。
“為了道歉,昨晚嚇到你了,所以想著給你做頓早餐。”
?!?
烤面包機的余音短促刺耳,兩片烤得金黃焦脆的面包片正靜靜立在里面,熱氣騰騰地飄散開焦脆的小麥香。
“辛苦你了?!?
沉明玉踮起腳尖往他下巴上親了一口,他的體貼打消盤旋心頭的疑慮,動作大膽地在他衣服里肆意妄為。
“再撩下去,待會兒可能就沒辦法準時到公司了。”
陳思遠一把抓住她作亂的手,語氣無奈。
“嘿嘿?!?
沉明玉知道自己再摸下去會出事,趕緊撒開他的腹肌,“我好愛你啊,阿遠。”
陳思遠側目而視,摸摸她早起還有點水腫的臉頰,“我也愛你。”
膩歪了會兒后,沉明玉回了房間換衣服,陳思遠握著鍋鏟,出神地看著平底鍋里滋滋冒油的、散發著誘人香味的培根,腦子里多了一段并不屬于他的陌生記憶。
畫面如同老式放映機,自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