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露重,草叢中發出“沙沙沙”的腳步聲。
河畔的荷葉正綠,大的像撐開的雨傘,將人遮擋在葉下。
碧綠的葉尖下,一雙發白的腳緩緩移動著步子,不遠處還有零星的腳步聲傳來。
“明月……”
灣仔看看四周,閃爍著眼睛,不敢向前,原地踱著步子,見前面的人沒有反應,再次雙手做成喇叭狀。
“月哥!”
明月回頭。
“我在外面等你,你出來了就去河邊找我!那里有船。”
“不用等我!”
寂靜的夜里,兩人都聽的十分清楚。
“是誰?”
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呼喊。
拐角處兩個扛槍的男人朝他們走來。
灣仔嚇的臉色蒼白轉身就跑,動靜太大,惹的荷葉來回晃蕩。
那二人舉起長槍,朝向晃蕩的荷葉。
在他們扣下扳機之時,一陣強風掃過,強壯的腿迎面掃來,脖子如同被野獸襲擊,“咔嚓”一聲,骨骼錯位,倒在了地上。
“砰!”
槍響!
簡明月聞著火藥味,貼地翻滾,躲開了襲擊,再次跳起來,抬腳橫踢,將開槍的人,踹進了河里。
力度之大,只怕他臉上的骨頭都要被踹碎了。
不遠處的閣樓霎時燈火通明,影影綽綽的身影快速的走動,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。
終究還是把人驚醒了。
簡明月低下頭,看了眼包扎的傷口,抬手解開了纏起來的繃帶,一圈一圈的取下。
打成雙層,綁在了頭發上,將跳脫的臟辮也束了起來。
臉上沒有發梢的遮擋,狠絕犀利的神色,在黑夜中格外的嗜血。
十個人!
都是練家子!
距離不足百米!
她匍匐下身子,肩膀收緊前傾,撿起了一早丟在地上的木棍,抬眼,殺意彌漫著眼神。
“嗬!”
雙腿疾馳,快如閃電,整個人在黑夜中像是收人性命的魍魎。
木棍如利刀,出手干凈利索,處處直達要害。
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時,地上已經倒了一片。
她手中的木棍垂著,鮮血一滴一滴的向下流動。
向前走一步,趕來的人向后退一步。
“你……快回去找索丹!”
另外一個人著急的臉色猙獰,“索丹回家處理貌敏登的喪事了!”
“該死!”
簡明月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,腳步依舊向前走。
左手彎曲放在后背,右手拿著長棍貼著地面,發出刺耳的刮蹭聲。
所有人圍著她,一步一步地向后退。
走出小河,走進小道。
“咔咔”
槍殼入鞘的聲音。
簡明月眉頭一皺,木棍撐地,身影如風一般的快速滑移,不過幾秒,本還站著的人躺倒一片。
她冷著臉,揪起地上的人,寒聲道:“帶去我見延叔!”
“延……延叔現在不方便!”
不方便?
簡明月目色未變,抓住他的脖子,提著向前走。
“你若不說,我不介意現在就掐死你!”
“咳咳咳……向前!”
“向左!”
“香蕉樹下有一棟雙層閣樓,咳咳咳……延叔住在樓上!”
閣樓前。
簡明月盯著微弱的燈光,再次出生,“叫門!”
沒有動靜。
低下頭,掐制在她手里的男人,早已經暈死了過去。
簡明月冷了臉,嫌棄的扔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