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子笙接過證據,翻看許久,紅著眼睛99zl抬頭,雙手忍不住顫抖,“太皇太后,你可有話說?”
太皇太后面色不變,“皇上,你聽哀家的話,把這些證據都銷毀了,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,謝巋然才是你的敵人?!?
蕭子笙深吸一口氣,換了稱呼,“皇祖母,無論你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朕,還是為了其他人,錯的便是錯的,這一點不會更改,攝政王這些年來一直扶持著朕,他不是朕的敵人?!?
太皇太后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,“陛下,謝巋然在你眼里可能只是攝政王,但你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?你難道就沒想過先帝為什么對他這么好么!”
蕭子笙愣了一下,眉心擰緊,不自覺看向謝巋然,神色間有絲茫然。
太皇太后聲音里夾雜著怒氣,厲聲道:“你想不明白,好,那哀家告訴你!謝巋然根本不是什么謝家大公子,他是你皇爺爺和前朝公主生下的孽障!他身上跟你一樣也流著蕭家的血脈,也有資格繼承皇位!他才是你最大的威脅!”
蕭子笙眼睛微微睜大,怔然了片刻,但沒有太驚訝,他只是忽然明白了靖帝對謝巋然的態度為何如此特別。
太皇太后余怒未消,微微喘息著,繼續說道:“謝巋然手里握著重兵,身上又有皇家的血脈,他如果振臂一呼,無論是前朝的人,還是大昭的人,都會支持他!他如果有叛逆之心,受到威脅的會是你的皇位!皇上,現在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,必須得除掉他,否則后患無窮!哀家已經做好了跟他魚死網破的準備,你今日不要插手?!?
太皇太后站起身來,目光銳利地看向謝巋然,“哀家今日絕不會讓你出了這道門!”
謝巋然慢悠悠問:“太后想怎么做?”
“來人!攝政王要刺殺陛下!快來將反賊拿下!”太皇太后揚聲高喊,外面的官兵瞬間將大殿團團圍住。
官員們不知道何時都被太皇太后召集在殿外,聞言全都沖了進來,屋內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,刀光劍影閃爍。
謝巋然坐著沒動,冷眼看著面前的一切。
太皇太后看著眾臣,揚聲道:“你們是大昭的臣子,理應效忠于陛下一個人!現在攝政王目無尊上,要刺殺陛下!你們快快將他捉來伏法!不能再放縱此等賊人在朝中橫行!”
群臣面面相覷,沒人動彈。
謝臨安出列,不卑不亢道:“太皇太后,口說無憑,即使您是至尊之人,想要給攝政王定罪也要拿出證據來,請問,您有何證據證明攝政王要刺殺陛下?”
太皇太后冷眼看了過去,“哀家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證據!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將剛才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,不信你們可以問盧大人,面前的這些飯菜里可都是夾雜著劇毒的,還好剛才哀家發現謝巋然不肯吃,猜測到里面有問題,不然現在哀家和陛下可能都已經毒發身亡了!哀家說的是真是假,你們99zl一驗便知!”
她心里冷冷地笑了一聲,她早就留了后手,剛才的那些飯菜如果能輕易毒死謝巋然,便是一樁幸事,如果謝巋然沒有中計,不肯吃這些飯菜,那么正好可以用來冤枉謝巋然。
朝臣們不由嘩然,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那些飯菜忍不住有些后怕,卻依舊對太皇太后的話感到懷疑,謝巋然真的是那樣的人嗎?如果是以前,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說是,可是現在……他們忍不住動搖起來。
朝臣們紛紛看向了盧青玉。
盧青玉在眾人的注視之下,緩慢地站起身來,他看了一眼坐在謝巋然身側的明芙魚,明芙魚昨日說的那些話在他腦海里輕輕回蕩,他譏諷地笑了一下,走到大殿中央。
他慢慢收了笑,面上只剩喜怒不辨的冷寂,對著蕭子笙拱手道:“臣……不知。”
明芙魚微微松了一口氣,抬眸看他,看來盧青玉昨日聽進了她的勸說,選擇不再跟太皇太后同流合污。
太皇太后一下子變了臉色,憤怒地瞪著盧青玉,怒不可遏道:“好??!是哀家看錯了你!看來你也是亂臣賊子,跟謝巋然是一伙的!等會兒哀家就將你們一起抓起來!”
她強壓下心里的怒火,轉頭看向群臣們,“你們不信哀家的話可以,但陛下說的話是金口玉言,你們不能不信陛下的話,卻去信亂臣賊子的話吧?”
她轉頭看向蕭子笙,“陛下,你來說句話吧,由你來告訴大家剛才都發生了什么,告訴大家謝巋然究竟是怎樣的亂臣賊子!”
眾人紛紛看向了蕭子笙。
蕭子笙坐著沒動。
太皇太后輕瞇了一下眼睛,意有所指道:“陛下,你不能心軟,你想坐穩皇位,就不能把這種亂臣賊子養在身邊,不然早晚養虎成患!”
謝巋然什么也沒說,不曾反駁過,只是靜靜的聽著。
蕭子笙緩慢地站起身,腳步沉重的走到中央,站在階上看著殿下的眾人,最后將目光落在謝巋然的身上。
他緩緩開口道:“皇爺爺過世前,曾抓著朕的手跟朕說,若是普天之下只剩下一個朕可信之人,那么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