辭娘聽得聚精會神,連連點頭,“好。”
明芙魚眸色深深,抬頭望著窗外的暖陽,聲音平緩道:“既然百姓們都覺得謝巋然殺人不對,那么我們便讓他們知道這些罪人到底都做過什么,也讓百姓明白這些被殺的人到底都傷害了多少他們的利益,人只有在跟自己切身利益相關的時候,才會感同身受,明白什么叫罪有應得,錯的從來不是下令處斬的人,而是犯罪的人。”
辭娘明白明芙魚的意思后,立刻起身,準備99zl將紙稿拿回去給書生們修改,還要把明芙魚剛才說的幾樁事都加了進去,這些事她不放心別人去做,全都自己一手操辦。
明芙魚親自將辭娘送到門口,目送著她走遠,她正要轉身回屋,楚渡君興致勃勃地騎馬來找她,約她聽戲,她正好閑著無事,就直接跟著楚渡君去了戲園。
謝巋然下朝回來,在府里沒看到明芙魚,隨口問了管家一句,管家跟在他身后,如實答了,說阿魚小姐跟楚家二少爺聽戲去了。
謝巋然在椅上坐下,雙手抱胸,不滿道:“前天我要帶阿魚去賭錢,她不肯去,今天楚二邀請她去聽戲,她倒是欣然去了!”
管家陪笑道:“阿魚小姐不喜歡賭錢。”
謝巋然挑眉,“那她喜歡什么?斗蛐蛐?打馬吊?”
管家繼續陪笑,委婉道:“阿魚小姐長大了。”
“嗯。”謝巋然頗以為意地點了點頭,語氣充滿怨念道:“女大不中留!”
管家:“……”我不是這個意思!
謝巋然發泄完心中的不滿,終于老實下來,喝了一口茶,手指輕輕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,這是他最近思慮事情時的一個小習慣。
他最近每日帶著這條白兔紅手繩在朝堂上指點江山,朝臣們已經習慣了,就連他自己也漸漸習慣了。
他撥弄了一會兒紅繩上的小白兔,抬頭一看,管家還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。
“陳叔,你怎么還站在這里?”
“少爺,我有事想向你稟報。”管家微微躬著身子。
“什么事啊?”謝巋然隨口問道,見管家不急著說,他覺得應該不是什么大事,繼續悠閑的晃著手繩上的小白兔,別說,這只小白兔看久了還有點可愛,眼睛紅紅的,長得像那個小煩人精似的。
“其實不是什么大事。”管家笑了笑,低聲道:“三少爺剛剛在巷口遇到了盧家那位庶出的大少爺。”
謝巋然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管家說的人是盧忒,他輕輕撇了下嘴,“他又干什么了?沒欺負蘭川吧?”
管家低頭答道:“那位庶出的大少爺言語魯莽,詆毀了您兩句,不小心惹怒了三少爺,三少爺一時沒忍住……將他揍了一頓。”
謝巋然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,“揍了就揍了吧,就當給蘭川練拳了。”
管家頓了頓,語氣依舊平和,神色風輕云淡,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小事一樣,“三少爺不但把人揍了,現在還將人吊在城門上,不肯放下來,已經在那里曬了一下午了,惹得不少人圍觀。”
謝巋然微微坐直身體,“這么大的事,您怎么不早說?”
管家但笑不語。
顯然他就是磨蹭著不想說,能讓盧忒在上面多待一刻鐘就多待一刻鐘。
謝巋然明白他的意圖,無奈笑了一下,
“知道你們心疼我。”謝巋然站起身,拍了拍管家的肩膀,“派人告訴蘭川,差不多就行了。”
管家不言,他是看著謝巋然長大的,說句大不敬的99zl話,謝巋然就像他的親生兒子一樣,他跟謝蘭川一樣,不愿意聽外面的人詆毀謝巋然,誰詆毀了,就該付出代價。
管家猶豫道:“真的就這樣算了?這次的事是他先出言不遜,就算盧家找過來,也是三少爺有理。”
謝巋然擺了擺手,“得饒人處且饒人。”
其實前段時間,他為了給明芙魚出氣,已經派人去將盧忒套在麻袋里面,狠狠揍了一頓,盧忒這次估計是剛養好傷出來,沒想到又直接撞到了謝蘭川的手里,盧忒也是個倒霉催的,估計身上的傷就一直沒好利索。
明芙魚跟楚渡君聽完了戲,拒絕了楚渡君一起吃晚飯的邀請,直接回了家。
她大步走進來,看到謝巋然和管家面色嚴肅的站在那里,不由走過去,“說什么呢?”
謝巋然聞著她身上在戲園子里沾到的香粉味,忍不住打了一個阿嚏。
他揉著鼻子,哼哼唧唧道:“我們在說女大不中留。”
明芙魚疑惑,“陳叔,您的女兒不是都已經出嫁人了么?”
她記得陳叔女兒嫁人的時候,謝巋然還給準備了不少嫁妝。
管家道:“您別聽少爺瞎說,我們在說盧家那位庶出的大少爺的事。”
“……盧忒?”明芙魚想起盧忒,忍不住皺了皺眉,“他有什么可說的。”
管家憨厚的笑了笑,說出口的話卻毫不留情,“是三少爺不小心打了那位庶出的大少爺一頓,又將人綁到了城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