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芙魚靠著他呢喃了一聲:“難受。”
她眼前陣陣眩暈,抬頭看去,仿佛有兩個謝巋然一樣。
謝巋然無奈搖了搖頭,“明明不會喝酒,偏偏好奇心還重,現在知道難受了吧。”
明芙魚又想打他,可惜手腳綿軟無力。
謝巋然將她扶回去,讓她在凳子上坐下,將她面前的酒杯拿走,換成一杯溫水,然后往她手里塞了一個大紅蘋果,“你剛才只喝了一口酒,應該是跑得急了,反應才這么大,沒事的,等會兒酒意散了就舒服了,先喝兩口水。”
明芙魚乖乖喝了兩口溫水,又咬了一口蘋果。
嗯,還是蘋果好吃,比酒好多了。
謝巋然啞然失笑,回去坐著繼續吃飯。
酒過三巡,楚云深已經喝醉了,醉倒在一旁,趴在桌子上口中喃喃說著什么,明芙魚側耳聽了聽,就聽見一個‘葉’字。
楚云深‘葉’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,明芙魚懶得繼續聽他一個人嘀嘀咕咕,將紅蘋果啃完,吩咐小廝將楚云深扶下去休息。
明芙魚酒意雖然過去了,但還有些微微的熏熏然,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,跟謝巋然和楚渡君擺了擺手,直接回屋里睡覺去了。
院子里,只剩下謝巋然和楚渡君還坐在桌旁。
謝巋然仰頭喝著酒,楚渡君低頭吃著花生米,不時抬手給謝巋然斟酒。
謝巋然抬頭看了他一眼,抬手擦了下唇邊的酒漬,慢悠悠道:“渡君,阿魚這個小丫頭,想要什么不會直接說,她可能會繞著圈子告訴你,你要懂她的意思。”
楚渡君輕輕點頭,靜靜聽著。
謝巋然又仰頭灌了一口酒,繼續念叨著,“阿魚喜歡白毛的小動物,尤其是性子綿軟的,性子烈的不行,就算是兔子,只要是稍微兇猛點她也害怕,可她又不愿意承認,平白自己受罪,你得多多留意,把她害怕的東西離她遠一點。”
“你雖然是我表弟,但你以后可別想欺負阿魚,否則我第一個不放過你,就算是舅母攔著我也不管用。”
楚渡君后頸一涼,趕緊搖了搖頭,“不會的,我一定會好好對待阿魚,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,我自己更不會欺負她。”
謝巋然‘嗯’了一聲,繼續道:“阿魚心情不好的時候,只要你給她買幾塊桂花糕,她保準能開心起來,就去我剛才帶你們去的那家買,她最喜歡吃那家的桂花糕,如果沒有桂花糕,就買幾塊桂花糖,也能把小丫頭哄的笑一笑。”
楚渡君神色動了動,微微抬眸,聲音有些低沉問:“阿魚,一直都喜歡吃桂花糕嗎?還有……桂花糖。”
他一直都將桂花糖當作他和明芙魚之間的小秘密,每次看明芙魚吃他準備的桂花糖,他都覺得開心。
他到現在都記得明芙魚第一次吃他給的桂花糖的模樣,小姑娘坐在車里,99zl嚇得面頰雪白,吃過桂花糖后,眼睛里像撒了清潤的光,面頰漸漸紅潤了起來,神色也鎮定了不少。
他以為那是因為他。
他心中竊喜的認為,明芙魚喜歡吃桂花糖是因為他,也只有他知道明芙魚喜歡吃桂花糖,可是原來早就已經有人知道了,他以為自己讓明芙魚喜歡上了桂花糖,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愿。
謝巋然沒留意到楚渡君黯淡的神色,輕輕點了點頭,聲音帶著幾分酒熏,“嗯,阿魚從小就喜歡吃,嫂夫人以前還親手給她做過桂花糕,當時正好是夏末秋初,桂花開了滿樹,滿院飄香,院子里都是桂花香,我和阿魚被嫂夫人派去摘桂花,我爬到樹上去,阿魚提著小竹簍在樹下指揮,小丫頭挑剔的很,不是花瓣嬌嫩的不要,非要樹尖上最嫩的那簇……”
謝巋然聲音起起伏伏,想起往事,唇角不自覺夾雜著幾分笑意。
楚渡君沉默地聽著,他忍不住去想,當初明芙魚吃了桂花糖后逐漸鎮定下來,究竟是因為桂花糖,還是因為想起了謝巋然呢。
……
時光匆匆而過,辭娘和相公帶著貨物回來后,明號店鋪很快重新開張。
明芙魚特意請了舞獅和踩高蹺的人在店門口表演,還讓人放了很多鞭炮,反正怎么熱鬧怎么來,聲勢浩大,讓所有人都知道明號重新更換了主人,從早到晚,熱熱鬧鬧了一天。
辭娘和她相公帶回來的貨物又好又新穎,他們都極為滿意,將這些貨品擺出去后,果然吸引來了一大批顧客。
只是這些顧客里有的人以前吃過虧,擔憂明號會像以前那樣不講誠信,所以不敢買,不過他們很快就打消了這些顧慮,新開的明號待人以誠,對待客人態度又好又周到,還有以前明號的樣子。
鋪子里有不少人都是以前明伯庸手底下的人,當初如果不是明芙魚,他們也不能保住這份打工的機會,他們沒有忘記這份恩情,得知明芙魚重新收回明號之后,干起活來都更為有勁,一心一意向著明芙魚。
大家上下一心,鋪子里的生意逐漸轉好,一天天紅紅火火起來,不過想要徹底打響名號,還是需要日復一日的積累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