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巋然抬眸看她,她輕輕笑了笑,“哥哥,我一直沒想好要送什么禮物給你做冠禮,金銀你不缺,華服你不少,至于我親手做的那些香囊、紅繩、劍穗,也沒什么新意,早就已經(jīng)送過給你了,我一直猶豫不決,覺得這些東西好像都不足以表達我對你冠禮的重視,所以直到剛才的那一刻我都沒想好要送你什么。”
謝巋然眼底漾點微弱的笑意,“現(xiàn)在想好了?”
“嗯。”明芙魚踮起腳尖,伸出胳膊輕輕的環(huán)抱住他,聲音清甜,帶著絲絲的甜意,像剛吃完了糖,“哥哥,我送給你一個擁抱吧。”
謝巋然啞然失笑,任由她暖融融的抱著自己,那些一點點暖意融入到心間。
旁邊的水幕嘩啦啦的淌著水,除了水聲,天地間好像都變得寂靜下來。
明芙魚聽著謝巋然心口的心跳聲,“哥哥,心情有沒有好一點?”
謝巋然勾唇,輕輕撫了撫她后腦勺的墨發(fā),“嗯,好像好了一點,看來我們小阿魚作用還不小。”
明芙魚莞爾,低聲道:“以后你難過的時候,都可以來找我要一個擁抱,這個禮物永不過期。”
“我們小阿魚好大方。”謝巋然打趣說著,眼眸溫和,唇邊彎起一絲笑意,聲音漸漸鄭重起來,“這個禮物哥哥很喜歡,謝謝阿魚。”
明芙魚抿了抿唇,低聲喚謝巋然的新名字,“謝隨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謝隨,你要記住,世間惡言萬千,可那些惡言都不是出自愛你之人的口。”
謝巋然回抱住她,聲音低沉:“也99zl都不是出自我愛之人的口。”
謝巋然輕輕閉了閉眼睛。
他想,這就夠了。
賓客們漸漸離去,熱鬧了一天的謝府逐漸安靜下來。
兩人在水幕后面站了一會兒,待謝巋然心情平靜,才從水幕后走出來,朝著門口的方向。
明芙魚剛剛哭過,眼睛還有些紅,她抬手輕輕揉了揉眼睛。
謝巋然看了她一眼,“明明是我心情不好,可最后卻是我反過來哄你,著實是沒天理。”
明芙魚彎了彎唇,“以后你難過,我就哭得比你更大聲,讓你沒時間難過,只能乖乖來哄我。”
謝巋然無奈地笑了一下,揶揄道:“苦哉!苦哉!”
楚云深和楚渡君并排走過來,正好跟他們迎頭遇到。
楚渡君看到謝巋然連忙跑過來,一臉開心道:“表兄,好久不見!剛才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打招呼。”
謝巋然打量了他兩眼,一時之間沒認出他是誰,看著他下巴上那顆淺淺的痣才認出來,謝巋然看向旁邊的楚云深,錯愕道:“一轉(zhuǎn)眼小跟屁蟲都長這么大了?”
“表兄!”楚渡君面露窘迫,看了一眼旁邊的明芙魚,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。
小時候楚云深和謝巋然出去玩的時候,他總喜歡跟在他們后面,所以便有了一個小跟屁蟲的稱呼,他長大之后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人這樣叫他了。
楚云深睨了謝巋然一眼,聲音夾雜著幾分怨念,“你一走就是七年,也不知道回來看一看,當然一轉(zhuǎn)眼就長大了。”
謝巋然捶了他一下,笑道:“不就是沒回來看過你么,怨念至于這么大嗎?”
楚云深瞪了他一眼,“再敢七年不回來,我就去邊關(guān)親自揍你去。”
楚云深目光落在明芙魚的身上,看了看明芙魚紅彤彤的眼睛,眉心一擰,瞥了謝巋然一眼,“謝隨,你是不是欺負我弟妹了?這眼睛怎么紅的跟兔子一樣。”
謝巋然愣了一下,“弟、妹?哪個弟弟?”
“還能是哪個,當然是我唯一的嫡親弟弟渡君啊。”楚云深一臉理所當然。
謝巋然看看楚渡君,又瞅瞅明芙魚,摸著下巴道:“這‘弟’我認識,這‘妹’我也認識,可放在一塊,我怎么有點聽不懂了呢。”
楚云深一拍腦袋,“瞅瞅我這記性,是不是忘記告訴你了?”
“告訴什么?”
“渡君和阿魚在你回來前那段時間定親了!阿魚現(xiàn)在是我弟未過門的媳婦,婚期定在三年后。”
謝巋然瞪圓眼睛,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楚渡君和明芙魚,半天憋出一句,“小煩人精和小跟屁蟲在一起了?”
楚渡君看了明芙魚一眼,傻乎乎的笑了笑,面頰紅了起來。
明芙魚繼續(xù)揉著眼睛,假裝沒聽到他們的對話,不知道為什么心里覺得有一絲慌亂。
謝巋然看著他們半天,直看得明芙魚想打人的時候,他才收回目光,看出明芙魚羞赧,沒有再提她與楚渡君婚事,抬手拍了拍的楚云深的肩膀,99zl“表哥,你親弟弟都定親了,你的婚事怎么還沒個著落呢?舅母向來最重規(guī)矩,按理說應(yīng)該先定下你的婚事呀。”
楚云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虛張聲勢道:“你不是也沒定下嗎?男子漢大丈夫不成就一番事業(yè),何以成家?”
楚渡君看了明芙魚一眼,小聲嘀咕:“我就喜歡花前月下、兒女情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