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芙魚眨了眨眼睛,神思不定地看著她,“你讓我把你介紹給謝巋然認識?”
盧冰嬋還是沒出閣的姑娘,這實在是有違禮法,明芙魚沒想到她這么大膽,隱隱明白了幾分她的意思,眉心不由蹙得更緊,面色沉了沉。
盧冰嬋臉上的羞澀神色變得更濃,她輕輕點了點頭,含羞道:“攝政王俊朗之神姿,讓冰嬋印象深刻,夜寐思服……冰嬋想若能得妹妹相助,親上加親,那么冰嬋日后一定好好報答妹妹,跟攝政王一起將妹妹看做親人一般,好好照顧。”
她說會照顧明芙魚是假的,說對謝巋然久久不忘卻是真的。
自從上次見過謝巋然之后,她便難以忘懷,心里忍不住一直惦記著謝巋然,偷偷留意著謝巋然的一舉一動。
她得知謝巋然做了攝政王,權勢比她大伯還要威赫之后,心里的小鹿便忍不住亂撞起來。
一個面容英俊又權力在握的男人,怎能讓她不心動。
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。
這些日子以來,她經常聽到大伯父在家中怒罵謝巋然,也聽到祖母唉聲嘆氣,言語間皆是對謝巋然的怨恨和憎惡,她雖然表面安慰著他們,心中卻忍不住暗自籌謀和衡量,大伯父已經是萬人之上的丞相,謝巋然能比他還要厲害,讓大伯父如此氣憤又無可奈何,可見他的地位已經無人能及。
雖然大家都說謝巋然是個大奸臣,可她還是心動了,有不少人都在背后偷偷說謝巋然以后是要自己做皇帝的,新帝不過是他的傀儡而已,過幾年就要被殺了。
如果謝巋然做了皇帝,那謝巋然的娘子將來豈不是要做皇后?
盧冰嬋心底漸漸涌起不切實際的奢望,這些奢望不斷蔓延,在她心里生了根,逐漸發芽,她怎么也按捺不住。
她一直認為機遇都是從危險中獲得的,只要她賭對了,她以后就是身份尊貴的皇后,她如果能坐上鳳位,那么以后貴女們在她面前都會變得不值一提,會被她狠狠踩在腳下,與其碌碌一生,她寧愿放手搏一搏,況且謝巋然有潘安之貌,讓她止不住的心動,如果能跟這樣的人共度此生,實在是幸事一樁。
因此她才決定來討好明芙魚,哪怕明芙魚態度冷淡她也無所謂,她覺得99zl自己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,她現在雖然忍氣吞聲,但以后都會跟明芙魚討回來。
她想借著明芙魚的關系去接近謝巋然,她早就打聽清楚,明芙魚和謝巋然自幼相識,感情很不一般,剛才她躲在暗處看得清清楚楚,明芙魚和謝巋然是乘同一輛馬車前來的,可見他們果然如外面傳言的那樣關系親近,如此更堅定了她心中的想法,只要明芙魚肯幫她說話,她就能穩操勝券了。
她只后悔明芙魚在盧家的時候,她沒有趁機拉攏關系,早知道會有今天,她當時一定好好對待明芙魚,可惜現在已經晚了,她只能盡力挽回。
她思考了很久,覺得無論什么好話,都不如共同利益來得實在,所以她才將明芙魚叫了出來,說了剛才這一番話。
她雖然討厭明芙魚,但現在卻不得不借助于明芙魚的影響,只要她能嫁給謝巋然,明芙魚就可以留著以后慢慢解決,如她剛才所說,等婚后她只要多給謝巋然吹吹枕邊風,謝巋然自然會疏遠明芙魚,到時候有明芙魚苦果子吃。
明芙魚愕然地看著盧冰嬋,徹底明白過來盧冰嬋的意圖后,她心里瞬間涌現出一股怪異的感覺,還有莫名的憤怒。
她忍不住變了臉色,想也不想就站了起來,嚴詞拒絕道:“盧姑娘,請你自重,你畢竟是還未出閣的姑娘,這些話如果被旁人聽了去恐怕會有損你的閨名,以后不該說的話,還是少說為妙。”
盧冰嬋面色有些僵硬,眼神里飛快閃過一絲怒容,她跟著站起來,勉強擠出一抹笑容,“妹妹,這里只有你我,只要你不說,這些話怎會傳出去?我也是把妹妹當做自己人,才直接說了出來。”
“我是家中獨女,不曾有什么姐妹,盧姑娘還是換一個稱呼吧。”明芙魚繃著唇角,毫不留情地冷道:“攝政王的婚事由不得我做主,我也不覺得你們二人相配,你不必再多說,這個忙我是不會幫你的。”
盧冰嬋臉色掛不住,一下子沉了下去,她眼看著希望破滅,不再顧忌什么,聲音變得尖銳起來,“你是覺得我配不上攝政王?那你倒是說說,放眼整個長安城還有誰配得上!”
明芙魚臉色有些難看,盧冰嬋這種心術不正的人,她是絕對不會介紹給謝巋然認識的,她不能容忍這樣的人嫁給謝巋然,可讓她說誰配得上謝巋然,她又想不出來,因為她從來不曾思考過這個問題,一時間心中有些茫然。
明芙魚眉心輕輕蹙著,不知為何心里有些亂,她在原地站了片刻,沉聲道:“反正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幫你的,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她沒有再理會盧冰嬋,轉身往外走。
盧冰嬋陰晴不定地看著她,見她轉身離開,忍不住哼了一聲,陰陽怪氣起來,“你不幫我沒關系,可你最好別忘了自己早已有婚約在身,別生出什么99z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