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芙魚輕輕嘆息一聲:“我覺得不能再繼續賣那些東西,想給鋪子里重新換一批新貨,然后重新開張,可是我既不知道哪里能進得到好貨,也不知道該如何挽回明號的生意,畢竟大家對明號的信任已經沒了,想要重新建立起信任是很難的。”
謝巋然沉吟片刻,分析道:“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,第一種,是徹底改頭換面,把明號的匾額撤了,重新換個名字,跟以前的店鋪劃分清楚界限,重新開始,不過……我猜你可能不愿意這樣做,畢竟明號是明大哥的心血,你可能不想舍棄。”
明芙魚抿了下唇,點頭道:“我確實不愿意這樣做,我不想讓父親一生的心血付諸一炬,明號是父親一手一腳創立的,不應該就這么毀了,當年是我沒有保護好明號,我現在不能這么輕易的舍棄掉明號。”
謝巋然笑了笑,“那我們就只能選第二條路。”
明芙魚抬眸看他,目光希翼道:“我該怎么做?”
謝巋然聲音低沉:“想要挽回信任沒有捷徑可走,只能將貨品全部換掉,重新開張,一步一步踏踏實實,真誠對待每一位顧客,付出更多的時間和耐心將明號的口碑打響,阿魚,你要想清楚,這條路會比第一條路艱難很多,你可能要面對質疑、猜測和咒罵,還要去隱忍。”
明芙魚毫不猶豫道:“我選第二條路。”
謝巋然輕輕笑了一下,“好,我明天就派人去盧府,問問嫂夫人知不知道明大哥以前都在哪里進貨。”
“問我娘?”
“我記得嫂夫人以前雖然不操心做生意的事,但經常跟明大哥到處去,她很有可能會知道進貨的渠道,另外我會派人出去打聽,盡量弄一些新奇的貨品回來,最好是旁人沒有賣的,這樣可以有噱頭招攬生意。”
明芙魚眼睛一亮,“好!”
她本來覺得沒有什么頭緒,一直不知道該先做哪一99zl樣才好,現在經過謝巋然一說,瞬間清明了,頓覺放松不少。
謝巋然唇角含笑,寬慰道:“你以前沒做過生意,一開始肯定會不知如何是好,時間久了就好了,別急,且放寬心,有我陪著你呢。”
謝巋然勸她放寬心,卻沒勸她放棄,好像在告訴她就算跌跌撞撞也要往前走,但摔了的時候,他會扶她起來。
明芙魚莞爾,輕輕點了點頭。
軒窗傳來幾聲淺淺的敲擊聲,像有什么東西在啄著軒窗一樣,明芙魚疑惑地抬眸望去,窗外有一道暗影,看不清是個什么東西。
謝巋然淺笑,站起來抓了一把松子,“阿魚,你這松子恐怕得分一部分出去了。”
明芙魚微微疑惑,凝視著軒窗的方向,想看看是哪位神圣搶了她的松子。
謝巋然走到窗前,將軒窗打開,一只鶻鷹撲扇著翅膀飛了進來,直接落到了謝巋然的肩膀上。
謝巋然抬起手心,鶻鷹低頭吃起了他手心的松子。
明芙魚好奇地走過去,看了看,遲疑道:“這是……海東青?”
鶻鷹,又名海東青,她在圍場的時候好像看過這種獵鷹,在捕獵的時候十分兇猛。
“嗯。”謝巋然抬手摸了鶻鷹一下,鶻鷹抬起頭來,看向了對面的明芙魚。
明芙魚打量了鶻鷹兩眼,一時沒繃住,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這只鶻鷹的眼睛比一般的鶻鷹要明亮,長了一張‘唯我獨尊’的高傲臉,看人的時候臉上仿佛寫著‘我施舍給你一個眼神,你還不快快前來謝恩’,它高傲的神情中夾著一絲絲鄙夷,鄙夷又摻雜著好奇,這樣的表情在一只鶻鷹身上,實在是有些滑稽。
她捂著嘴巴,還沒笑完,鶻鷹像是看懂了她是在嘲笑自己一樣,突然飛起來,沖到了明芙魚的頭頂,低頭就是一頓狂風暴雨的啄,爪子還一直在明芙魚頭頂亂動,抓著她的頭。
“滄筍!”謝巋然急忙喊了一聲。
可是已經來不及了,明芙魚頭頂的頭發已經被鶻鷹接連幾下,啄得亂成一團,毛躁燥的,像炸開了一樣,幸好鶻鷹平時被訓練的很有分寸,只啄著她的頭發,沒有啄傷她,就連爪子尖利的地方也收了起來。
明芙魚欲哭無淚,抬手焦急的捂著腦袋,鶻鷹像跟她作對,她捂住左邊,它就啄右邊,她捂住右邊,它就啄左邊,她將左右都捂住,它就啄后邊。
明芙魚就沒見過這么精的鶻鷹!
她在屋里亂竄躲著鶻鷹,狼狽不已,倉皇間抬頭望去,謝巋然竟然躲在角落里無聲的笑彎了腰,他看著她滑稽的模樣,差點沒笑出淚來。
明芙魚:“……”七年了!謝巋然惹她發火的本事還是一點也沒變!
鶻鷹根本不給她喘息的余地,又張牙舞爪地追了過來。
明芙魚一邊抱著頭跑,一邊氣急敗壞地喊:“謝巋然,你快管管你的海東青!讓它離我遠點!”
謝巋然用力斂了斂笑,好不容易99zl才直起腰來,將手指放在嘴邊,用力吹了一下,結果他抬頭看到鶻鷹像老鷹捉小雞一樣追著明芙魚,沒忍不住又笑了出來,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