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隨手拿起一塊沉水香放到鼻前嗅了一下,走到白鷺香爐旁,將沉水香放了進去。
裊裊香氣隨著煙霧升起,屋里彌漫起淡淡的香味,是明芙魚喜歡的味道,她靠在窗旁,輕輕閉了閉眼,感覺陽光淡淡地照在面頰上,沉水香彌漫在她的身旁,寂靜而美好。
晌午,謝巋然帶著明家的田產、地契和鑰匙走了回來,交到明芙魚的手上。
明芙魚看著這些東西,微微怔了99zl怔,她抬手輕輕摸了一下鑰匙,有一瞬的恍惚,她至今還記得那日將這些東西交出去的時候是怎樣的艱難,如今回憶起來,還是會覺得有一點難過。
謝巋然在桌邊坐下,喝了一口茶道:“阿魚,當年的事情都查清楚了,涉事的官員該抓的抓、該放的放,明從里和孫氏已經供認不諱,接下來他們該承擔怎樣的罪責,刑部的官員自會處理,你不用擔心,這些事都已經處理好了,他們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。”
明芙魚輕輕點了點頭,看著桌上的這些東西,唏噓道:“我沒想到能處理得這么快。”
“你家的財產被他們霸占了這么久,也該快點讓他們還回來了。”謝巋然放下茶杯,沒提自己逼著刑部官員加快速度的事,抬頭道:“剛才我在回來的路上,順便去你家的店鋪看了一圈,那些店鋪生意大不如前,貨物也堆積沉舊,你如果想將生意重新做起來,恐怕需要花費一番心思。”
明芙魚有一瞬間的茫然,“我要親自管理這些店鋪嗎?可是我不會……這些東西都是我父親的心血,我怕我會處理不好。”
她以前并不知道明伯庸的買賣做得有多大,可她經過之前的事已經清楚了,店鋪里有那么多的員工,她如果接手這些鋪子,就要對這些人負責,她不由有些緊張,既擔心自己做不好,又擔心會給父親丟人。
“正是因為這些東西都是明大哥的心血,你才要親自來處理。”謝巋然看著她柔聲道:“阿魚,我想你經歷了這么多事,不會想再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其他人的手上,對不對?”
明芙魚輕咬下唇,鄭重點了點頭。
謝巋然說的沒錯,與其把這些東西交到其他人的手上,不如由她自己掌握,無論結果是好是壞,都由她自己承擔,她不能像沈十娘一樣,完全的依靠哪個人,最后當明伯庸離開的時候,她連自保都難以做到。
謝巋然跟明伯庸不同,他會盡自己的全力庇護明芙魚,卻不會讓她永遠只待在他給她構建的暖陽屋中,讓她不知道外面的風雨有多大,他會讓她生活安逸,卻永遠保持自力更生的能力。
謝巋然修長的手指握著茶杯慢悠悠地轉了轉,安慰道:“別擔心那么多,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,我雖然沒做過生意,但以前也被迫聽明大哥念叨了不少生意經。”
想起明伯庸,他們都忍不住笑了笑。
以前明伯庸喝醉之后,最喜歡拽著謝巋然說個不停,每每磨得謝巋然耳朵生繭,想記不住都難。
明芙魚將田產、地契找了個錦盒放起來,把鑰匙拿出來,語氣比剛才輕松了一點,“下午我去倉庫里看看,將所有東西都清點一下,然后再從長計議。”
謝巋然輕輕點頭,“我下午沒事,可以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大哥這是準備下午也不回家了?”謝臨安跨過門檻,面色沉99zl冷地走了進來。
謝蘭川跟在他身后,還沒進門就大聲喊著,“大哥!你怎么不回家啊!蘭川在家等得急死了,所以等不及來看你了!你有沒有想蘭川,蘭川好想你啊!”
謝蘭川聲音響亮,嗓門比七年前還大,謝巋然抬手撫額,還沒看到他的人,便已經開始覺得頭痛,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,眼眸亮了亮。
明芙魚抬頭望去,謝臨安和謝蘭川都已經長成了大人,站在一起差不多高,個個相貌堂堂,謝臨安面容穩重,舉止依舊像以前一樣有禮,只是現在面色有些冷,謝蘭川卻還透著幾分孩子氣,像以前莽莽撞撞,有什么事都掛在臉上。
他們二人走進來,遮住了門口的光亮,謝蘭川稍微站定,看清楚謝巋然在哪里之后,就跑過去一把抱住了謝巋然,“大哥!大哥!”
謝臨安站在原地沒動,目光沉沉地看著謝巋然,像在賭著氣一般。
謝巋然笑著拍了拍謝蘭川的背,對謝臨安張開手臂,“過來。”
謝蘭川立刻回身招手,“二哥,你快過來!”
謝臨安不情不愿的走過去,伸手抱了一下謝巋然,他面色不變,耳尖卻泛起紅來。
明芙魚忍不住偷笑,這個謝臨安還真是跟以前一樣別扭,明明心里惦記著謝巋然這位兄長,偏偏什么也不說,無論關心誰,永遠都是一副氣哼哼的訓斥模樣,典型的嘴硬心軟。
明芙魚含笑看著他們,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,讓丫鬟們送些糕點茶水進去,留他們三兄弟在屋內敘舊。
他們三個在屋子里一直沒有出來,里面不時傳來說話的聲音,說說笑笑,經常是這樣謝蘭川一個人在吵吵鬧鬧,謝巋然和謝臨安偶爾應上幾聲,有的時候屋子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