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嘩。
屏風應聲而碎,轉眼間只余下一地碎片。
明芙魚扔掉手里的木棒,回頭看著他們,無辜地聳了聳肩。
明從里目呲欲裂地看著滿屋子的狼藉,怒從心頭起,手指顫抖的指著明芙魚,怒呵道:“好啊!又是你這個臭丫頭在搞事情!我當年就應該直接打死你!”
他氣得失去了理智,沖過去就想打明芙魚。
明芙魚靈巧地往謝巋然身后一躲,他撲了一個空,又沖了過來,謝巋然抬頭,直接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。
“哎呦!”
謝巋然這一腳踢的又狠又準,明從里直接摔在墻壁上,他痛呼一聲,從墻壁上滾落到地上,地上全是花瓶的碎片,將他身上的衣衫割破,滲出道道血痕,他疼的又是一聲慘叫。
“相公!”孫氏大驚失色,連忙去扶他。
明從里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站起來,他顧不得身上的傷,看向謝巋然怒吼:“你是什么人?憑什么闖進我家來?來人!趕緊把他們都給我趕出去!不對……是把他們全給我送進官府!”
明從里的喊聲自然沒有人回應。
護衛搬來兩張完好的椅子,謝巋然和明芙魚施施然坐下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。
謝巋然望著明從里燃燒著怒火的眼睛,輕輕一哂,“不記得我了?”
明從里一愣,睜大了眼睛看他,神色間閃過一道疑惑,孫氏也99zl朝謝巋然看了過來,多年未見,他們一時沒認出來,打量一會兒,明從里才顫聲道:“你是我大哥的義弟?謝家那個世子!你不是離開長安了么!”
謝巋然撥了下額前的碎發,冷冷看著他,將裝逼的氣息發揮的淋漓盡致,似嘆似懷念道:“本將軍不做世子很多年了。”
明芙魚:“……”如果不是場合不對,她可能會笑出聲來。
“將、將軍?”明從里聲音顫了一下。
他轉頭望向外面,這才發現院子里站滿了官兵,他府里的護院和小廝們都被抓了起來,一眼望去那些官兵烏壓壓一片,個個兇神惡煞。
這可都是戰場上回來的兵,見過血!殺過人!
明從里腿瞬間就軟了,旁邊的孫氏也沒好到哪里去,跟他一樣腿軟。
兩人互相攙扶著,氣勢已經矮了一大截。
明從里咽著口水,小心翼翼問:“你們想做什么?”
謝巋然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,不答反問:“你們覺得我們想做什么?”
明從里看了一眼旁邊的明芙魚,心虛道:“阿魚當年把家財給我,可是簽過字畫過押的,你們不能反悔。”
謝巋然微笑看著他,眼底卻一點笑意也沒有,眸子里閃爍的光像淬了冰碴一樣,幽幽道:“你剛才不是還叫臭丫頭嗎?現在怎么改口叫阿魚了?這是又想起來她是你親侄女兒了?”
明芙魚坐在旁邊,神色悠閑,她不用開口,謝巋然就已經把她想說的話都說了,她就坐在那里安心看戲就行了。
明從里呼吸一窒,硬著頭皮道:“我、我嘴不好使,剛才一時嘴快叫錯了,我當然記得阿魚是我的侄女,她可是我哥唯一的孩子,是我唯一的侄女啊!”
謝巋然‘哦’了一聲,意味深長道:“原來是嘴不好使。”
他眸色晦暗,話鋒一轉道:“不聽話的東西就是該好好管教,來人,掌嘴!”
秦時武在旁邊咧嘴一笑,擼著袖子親自上場,“離開邊關這么多天沒有殺過人了,我還真是有些手癢。”
明從里驚恐后退,全身都在劇烈顫抖,“你要做什么……你放開我!”
秦時武拽住明從里的衣領,上去就是左右各一巴掌,“當然是好好教訓你這張破嘴,看他下次還敢不敢不好使!”
啪啪兩聲,秦時武手勁兒大,下手又狠,明從里的臉霎時就腫了。
明從里腿軟了下去,驚恐道:“你憑什么打我?這還有沒有王法了,娘子,你快去找官兵來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秦時武抬手又是狠狠的兩巴掌,“我們就是官兵,你還要去哪兒找官兵?”
孫氏嚇得噤若寒蟬,看著院子里那些官兵們,哪里敢挪動一步,她低頭跪在那里,連看都不敢看明從里,恨不能原地消失不見。
秦時武直接把明從里打懵了,秦時武想了想覺得還不過癮,又接連幾個巴掌扇過去。
秦時武打過癮了,才攥著他的衣領,粗聲粗氣問:“這次99zl會說話了嗎?”
明從里捂著臉頰,全身打著哆嗦,不斷點頭,“會了!真的會了!”
秦時武這才松開手,踹了他一腳,直接讓他跪到了地上。
孫氏嚇得躲在一旁,低眉垂首,生怕秦時武連她也一起打。
明從里臉頰高高的腫了起來,鼻涕眼淚糊了一臉。
謝巋然幽幽地看著他,“現在還有什么話說嗎?”
明從里跪在地上,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和眼淚,心里劇烈掙扎,還是不舍得白花花的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