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老夫人這段話跟盧忒那日所言的口徑是一致的,她是在威脅明芙魚,讓她不準(zhǔn)將此事傳出去。
明芙魚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聲,盧忒還真是了解他這位祖母,盧老夫人果然如他所料那般,不但不加以懲罰,還要對他進(jìn)行包庇,這些年來,如果不是盧老夫人和魏氏長久以來的縱容,盧忒也不會像現(xiàn)在這般有恃無恐,敢在府里就直接將人擄走。
盧老夫人觀察著明芙魚的面色,見她沒有什么反應(yīng),便繼續(xù)道:“你以后在府里穿著打扮也多注意一些,這府里男子眾多,你行為舉止不可過于輕浮,更不能妖魅惑眾,否則容易讓男子誤會,像阿忒這樣少不更事的孩子,最容易在沖動之下做出令人后悔的事。”
盧忒這種天天流連青樓的人,在盧老夫人心里竟然還是‘少不更事’的孩子,明芙魚實(shí)在覺得可笑。
盧老夫人心腸歹毒,竟然三言兩語,就想直接將臟水潑在她的身上,把盧忒心懷不軌,說成99zl是她有意勾引,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,她們恐怕也會以此作為借口,顛倒黑白。
還好明芙魚早就料到盧老夫人會如此,倒沒有太失望。
如果她今天沒有準(zhǔn)備,恐怕就要被這樣倒打一耙了,到時(shí)候傳出去,盧家人也只會說她是禍水,說她主動勾引了盧忒,幸好現(xiàn)在有楚家在,他們礙于跟楚家的婚約,不敢讓這樣的傳聞傳出去,否則不好向楚家交代。
明芙魚一直聽盧老夫人說完,才開口道:“老夫人,您不給我做主不要緊,只是我現(xiàn)在是楚家二少爺?shù)奈椿槠?,如果出了什么事,你們無法向楚家交代,事情一旦鬧大,更會壞了盧家的名聲,您最好仔細(xì)想起出?!?
盧老夫人不太高興地撇了下嘴,“你今天才訂婚,現(xiàn)在就跑來威脅我?就不怕我去將你的婚事退了!”
明芙魚淺笑了一下,不疾不徐道:“您若愿意去將這門婚事退了,我是求之不得,只是您恐怕會不好交代,如果盧家先是同意了婚事,又連夜反悔退了婚事,此事定然要鬧大,到時(shí)候傳的人盡皆知,楚家定要以為您是在故意戲耍他們,到時(shí)候不但壞了兩家的和氣,恐怕還要添些仇怨,不過這些跟我無關(guān),自然輪不到我來犯愁?!?
盧老夫人神色沉了沉,她剛才不過是在嚇唬明芙魚,哪敢真的去退了婚事。
她見明芙魚軟硬不吃,思索一會兒,冷聲問:“你究竟想要如何?”
“我只想要一份安寧,我希望老夫人可以確保我接下來在盧家的日子里,不會再被任何人騷擾?!?
盧老夫人想了想,“行,我知道了,阿忒那里你不用管,我會管束他的,他以后不會再去打擾你?!?
明芙魚輕輕點(diǎn)頭,“另外,大夫人將我身邊的丫鬟都調(diào)走了,我希望老夫人能再給我兩名丫鬟。”
她本來覺得沒有丫鬟伺候也沒什么關(guān)系,可經(jīng)過盧忒的事,她才發(fā)現(xiàn)身邊還是要多些人才能更安全,至少盧忒不敢明目張膽闖入她房里。
“可以,等會兒我會派兩名手腳麻利的丫鬟過去伺候你?!北R老夫人以前對這些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由著府里的人磋磨明芙魚和沈十娘,現(xiàn)在卻今時(shí)不同往日,她沉默了一會兒,有些心虛問:“可用給你換個住處?”
明芙魚之前是因?yàn)轲B(yǎng)病才住在后院,后來盧傳韞死了,大家都刻意忽略了這件事,沒有給她更換過住處,如今明芙魚成了楚二公子的未婚妻,未免楚家知道此事會覺得他們苛待明芙魚,她不得不開口詢問此事。
明芙魚搖了下頭,“不必了,我在那里已經(jīng)住習(xí)慣了,后院環(huán)境清靜,只要無人前來騷擾,我繼續(xù)住在那里便好?!?
盧老夫人神色一松,意有所指道:“那楚家日后如果問起此事……”
明芙魚善解人意道:“如果他們問及此事,我會跟他們解釋的?!?
盧老夫人滿意地挑了眉,她99zl巴不得能省些麻煩,讓明芙魚繼續(xù)在那里住著,既然明芙魚愿意,她當(dāng)然愿意成全。
明芙魚抬眸看著盧老夫人,屋內(nèi)昏黃的燭光映在盧老夫人的臉上,深深的褶皺帶著一道道暗影,她輕瞇起來的眼睛里帶著算計(jì)和精明,彎起的唇角透著幸災(zāi)樂禍。
明芙魚冷冷的想,不知道這輩子面臨抄家之時(shí),如果沒有了她,這位老夫人又要找誰來做那個‘以死明志’的人。
明芙魚低頭輕笑,站起身來告辭。
經(jīng)過這次談話,不知道盧老夫人用了什么手段,盧忒果然沒有再找過明芙魚的麻煩。
盧冰嬋和盧浮兒也老實(shí)下來,她們暗暗指望著明芙魚可以將她們介紹給楚家大少爺,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公然挑釁明芙魚,那日通過楚渡君的話可以聽出,明芙魚跟楚家大少爺應(yīng)該也是舊相識,到時(shí)候明芙魚如果能替她們美言兩句,她們覺得必定事半功倍。
沒有人過來打擾,明芙魚日子清靜起來,閑著沒事就跟呂氏學(xué)學(xué)剪紙,日子過得逍遙自在,身上的傷漸漸好了起來。
這日清晨一早,她收到了楚渡君派人送來的傳信,楚渡君約她在茶樓見面,明芙魚想了想,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