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久,靖帝清了清喑啞干澀的嗓子,狀似無意道:“朕看謝老三那匹小馬駒不錯,聽說是你從盧忒那里搶來的?”
謝巋然心虛的低咳一聲:“陛下圣明,什么都知道。”
靖帝笑了笑,絲毫沒有追究的意思,“下次想要什么直接跟朕說,趕明兒朕讓人給你也弄匹好馬。”
謝巋然隨便一聽也沒當(dāng)回事兒,只笑了笑,謝了皇恩。
靖帝將注意力放回棋盤上,看著棋盤上的棋子,饒有興趣地笑了笑,“棋場如戰(zhàn)場,你只圍不攻是何意?”
以謝巋然的性子,靖帝可不認(rèn)為他會因為忌憚自己皇帝的身份而故意放水。
謝巋然勾了勾唇,放下一子道:“沒摸清敵人的套路之前,巋然覺得還是不要貿(mào)然進攻的好。”
靖帝在他棋子的旁邊,放下一顆白子,提點道:“你如果一直不試探,只靠觀察,要浪費多少時間?可能一局棋結(jié)束,你都試探不出敵方的脾性,有時候必然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。”
謝巋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,遲疑片刻,試探著進攻了一子,靖帝彎唇,看了他一眼,含笑落下棋子。
一局結(jié)束,謝巋然毫無疑問的輸了。
謝巋然看著棋局,皺眉道:“陛下剛才這一子分明是故弄玄虛。”
靖帝微笑,“在戰(zhàn)場上,有時候你看到的,其實是敵人故意讓你看到的,要留心分辨,小心落入陷阱。”
靖帝年輕時驍勇善戰(zhàn),這天下雖然是先帝打回來的,但少不了靖帝的功勞,他有勇有謀,在先帝最有力的左右手,所以開國之初,先皇首先立了靖帝做了太子。
明芙魚聽了一會兒,才聽出來靖帝是在指導(dǎo)謝巋然。
她覺得無聊,偷偷打了一個哈欠,如果不是在靖帝的帳篷里,她簡99zl直想翻個身睡過去。
夜幕落下,靖帝和謝巋然才意猶未盡的撤了棋局,謝巋然雖然一局沒贏,但一副心情舒暢的模樣,想來是獲益良多。
錦榮公公在靖帝身邊伺候多年,最是了解靖帝,看靖帝舒展的眉眼,就知道靖帝心情極好,他對謝巋然不由愈發(fā)的熱情起來,端茶遞水,樣樣親力親為,明芙魚自然也跟借了光,錦榮公公變著花樣的給明芙魚端好吃的。
明芙魚吃得心滿意足,見終于可以離開了,才趕緊晃了晃小腿,想要從榻上滑下去。
錦榮公公眼疾手快地想要伸手接住她,她搖了搖頭,躲開了錦榮公公的手。
她向來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觸碰,沒用錦榮公公抱,自己從榻上跳了下來,隨著她的動作,她一直掛在腰間的青蓮玉佩晃了晃,掉落到了地上。
明芙魚嚇了一跳,連忙低頭看去,還好地上鋪著厚厚的毛絨毯,玉佩沒有摔壞,她蹲下去將玉佩撿起來,用小手拭了拭上面的灰塵。
靖帝聽到聲音垂眸望去,面色卻猛地一變。
他目光如炬地看著明芙魚手里的玉佩,牙關(guān)咬緊,沉聲道:“把玉佩呈上來!”
明芙魚怔了怔,不明所以地抬頭望去,錦榮公公見靖帝臉色難看,趕緊伸手去拿,看清楚青蓮玉佩后,卻是面色大變,像看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一樣,白了面色。
他手抖了一下才接過玉佩,走到靖帝面前,低頭將玉佩雙手呈上。
屋內(nèi)詭異的安靜著,落針可聞。
靖帝接過玉佩,拿在手里細(xì)細(xì)的看,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,他的手指在玉佩的荷葉上輕輕掠過,卻像不敢觸摸一樣,只是隔空輕觸了兩下。
“青蓮玉佩……”靖帝攥緊手心,抬頭看向明芙魚,目光銳利而冰冷,“說!這枚玉佩你是從哪里得到的?”
錦榮公公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。
明芙魚身體不自覺僵住,靖帝并非暴君,一直以來都面容慈和,明芙魚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冰冷的模樣,心中不由打起鼓來,心臟一下一下劇烈地跳動著,站在原地忘了反應(yīng)。
謝巋然走過去,不動聲色地將明芙魚擋在身后,拱手道:“陛下,這塊玉佩是我送給阿魚的。”
“……你!”靖帝瞳孔猛縮,眼睛直直地盯著謝巋然,聲音竟然顫抖起來,“你怎么會有這塊玉佩?你從哪里得到的!”
謝巋然皺眉,看著反常的靖帝,聲音平穩(wěn)道:“回陛下,這塊玉佩是我從盧忒那里得來的,就是要小馬駒的那次,您派人一查便知。”
靖帝眉心蹙緊,目光緊緊盯著他,神色晦暗復(fù)雜,半晌都沒有移開目光,似乎在審視他話的真假。
錦榮公公低著頭,抿了抿唇,壓低聲音喚了一聲:“陛下……”
靖帝回過神來,攥緊手里的玉佩,頹然靠回椅背上,疲憊的捏了捏眉心。
半晌啞聲道:“朕累了,你們跪安吧。
第25章 99zl 跟男主打架
明芙魚不知道那枚青蓮玉佩有什么古怪, 也不知道靖帝有沒有把盧忒叫去問過,她只知道靖帝沒有將玉佩還給她,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, 她和謝巋然自然也不能去要,所以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