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芙魚輕輕眨了眨眼睛,這個抱著她哭的女人,應(yīng)該就是炮灰明芙魚的母親,她上輩子沒見過這位母親,聽說早早就病死了。
那個長得胖墩墩卻面容和善的男人應(yīng)該是炮灰明芙魚的父親,上輩子明芙魚沒見過他,看起來有些面生,她上輩子曾經(jīng)試圖詢問父親是誰,只是府中丫鬟諱莫如深,她又不能明目張膽的詢問,所以在上輩子短短的時間里,她根本連父母都不曾見過,還沒弄清楚誰是誰就已經(jīng)被毒死了。
明芙魚是個孤兒,在現(xiàn)實世界里沒有父母,如今靠在母親溫暖的懷里,被他們這般關(guān)心著,想起剛才窒息的驚嚇和前世被毒死的痛苦,忍不住委屈的回抱了回去,小手緊緊地抓著母親的衣襟。
沈十娘感覺到女兒依賴的動作,淚珠掉得更厲害,動作輕柔的將明芙魚抱起來在原地走了走,輕聲軟語的哄著。
明芙魚心中的驚懼和不安漸漸褪去,她將頭從沈娘子的肩膀上抬起來,稍微有些赧然,可她一抬眸就看到了站在對面的謝巋然。
她身體一抖,立即瞪圓了眼睛。
謝巋然斜斜地靠在窗邊,烏黑的頭發(fā)扎著高馬尾,還沒到束冠的年紀,看起來慵懶隨性,側(cè)臉的輪廓清晰俊秀,喉結(jié)尚未凸起,脖頸纖細,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爽,像一棵剛抽枝發(fā)芽的綠柳,干凈舒朗。
明芙魚微微怔然,有些晃神,她怎么也沒想到,書中被萬人唾罵的大奸臣,少年時是這般白玉無瑕的模樣,跟她看書時所想象的奸惡模樣一點也不一樣。
謝巋然轉(zhuǎn)過身來,看到小姑娘直勾勾地看著自己,輕輕彎了彎唇,漂亮的桃花眸似笑非笑,窗外清透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,帶著好看的光暈,他的眼睛極亮,狹長漆黑,唇邊笑意隨性。
小奸臣長得再好看,未來也是個大奸臣!
明芙魚回過神來,想起上輩子臨死前謝巋然那個似嘆非嘆的表情,忍不住磨了磨牙,上輩子若非謝巋然抄了她的家,她也不會被毒死,如今見到仇人,自然分外眼紅。
明伯庸站在妻女旁邊,看到明芙魚一直盯著謝巋然看,連忙笑道:“十娘99zl,快將阿魚抱過去,我們得好好謝謝恩公?!?
沈十娘輕輕點頭,擦了擦眼角的淚,抱著明芙魚走過去,跟明伯庸一起感激地對謝巋然鞠了一躬。
“多謝恩公。”
謝巋然不以為意擺了下手,看著明芙魚勾唇道:“我正躺在樹上睡覺,正巧看到你家小丫頭掉到水里,是你家小丫頭命不該絕,不必謝我,也不必叫我恩公。”
少年說話的時候聲音里透著一股不羈的味道,比成年后的聲音稚嫩很多,明芙魚隔得近了才看到他身上衣襟未干,他剛才站在這里,應(yīng)該是為了曬太陽。
“多虧了恩公……”明伯庸感激不盡地握住謝巋然的手,熱淚盈眶道:“謝兄弟,我就只有阿魚一個女兒,你救了阿魚,就是我的再生父母,大恩不言謝,從今往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!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盡管直說,為兄一定替你赴湯蹈火!”
明芙魚看了看三十多歲的明伯庸,又看了看頂多十歲左右的謝巋然,“……”
明伯庸極為開心的模樣,激動過后,這才想起來問:“不知謝兄弟今年貴庚?”
明芙魚微微豎起耳朵,細心的聽著他們的對話,他們聊了幾句,明芙魚漸漸了解了情況,謝巋然今年十歲,明芙魚年僅四歲,謝巋然是今日才搬到隔壁府上的,因屋中凌亂,尚未收拾好,所以晌午的時候,他躲到樹上睡覺,正巧聽到隔壁有落水聲,這才翻墻救了明芙魚。
明芙魚沒想到大奸臣竟然是她家鄰居,不由心神一震——危矣!
謝巋然連鄰居家都能毫不留情的抄家流放,這是何等心狠手辣!
明芙魚正豎著耳朵仔細聆聽著,一男一女忽然跑了進來,他們身邊還帶著三個孩子,一個男孩,兩個女孩,都身穿華服,衣著極為艷麗。
他們一看到身體無恙的明芙魚愣了一下,緊接著便哭天嗆地起來,神色激動。
“嫂子!阿魚沒事吧?可嚇?biāo)牢伊耍 ?
“大哥,我們一聽說阿魚落水的消息就立刻跑過來了,擔(dān)心得差點連鞋都忘了穿!”
“老天保佑!還好阿魚沒事,真是佛祖顯靈!嫂子,過幾天我陪你去廟里拜拜吧!”
“大哥!我們今晚必須得吃喜面!”
……
面前的一男一女說起話來像連珠炮彈一樣,一句接著一句,吵得人耳朵疼,臉上的表情也實在是過于浮夸,面容激動,眼神里卻一點擔(dān)心也看不見。
他們雖然一口一個關(guān)心,明芙魚卻生不出一點感動之情,她乖乖趴在沈十娘的懷里,眨著眼睛看他們,聽了半天才知道這兩位是炮灰明芙魚的二叔明從里和二嬸李氏。
明從里和李氏一唱一和,說了半天都沒停下,明芙魚耳朵都要聽出繭子的時候,何家又來了一群人,他們?yōu)蹉筱蟮膶⒚鬈紧~圍住,個個對明芙魚噓寒問暖,一副爭先恐后的模樣,謝巋然都被擠到了一邊。
明芙魚恍